楚傲然醒来的时候。
躺在床上。
窗外人声喧哗。
春光好艳,外面的花影伴着日光一同映红了房间。
室内有淡淡的黑米粥的芬芳。
像乡下母亲用勤劳的巧手将新剥的煮米精心熬制,然后端上桌面的光景。
但他当然想不起乡下和母亲,但总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就是了。
女子幼细幼细的坐在窗前,看着窗外。
明明她身材高挑,性子好强,不知道为何处在这间房间之中, 他再看她,就觉得她整个人都不胜观瞻的格外的小了。
戚戚然然她看着窗外,整个人都透出来一股子的凄然和孤独的气质。
似个深闺怨妇。
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这个是不是那个素来跋扈的女子了。
便试探性的问道,“芳菲?”
女子嗯了一声,从窗外收回视线,回首笑道,“你醒了,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所以给你备了清淡至极的黑米粥。”
顿了顿,又说道,“你起来过来喝,还是我过去喂你?”
“我没这么娇贵。”
楚傲然说道,“我这就起来了。”
但他坐了下来,她还是一口一口的喂他,也不顾他的反对,“这是你家,我又是你明媒待正娶的未婚妻,你堂堂苏家主脉的少爷,没个人伺候怎么行,岂不是要被那些人小看了去?”
当然,也给那个什么使女看看,她和他的未婚夫,有多么的和美恩爱,如胶似漆。
楚傲然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就范。
尝了一口,就胃口大开,赞叹说道,“这稀饭的火候真的把握得很好,虽是清粥,甚至连送菜也没有,却能让人吃出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的滋味来。”
余芳菲开心笑道,“你喜欢就好,你可是不知道,我去厨房给你煮粥,他们都见了鬼似的看我,大概是觉得,我这样一个恶名昭彰的人,居然还会煮粥,真是匪夷所思。”
“你煮的?”
楚傲然说道,“何止他们大吃一惊,就连我,都从不知道,你还会下厨,啧啧,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见得家族各房,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余芳菲突然眼睛微红,放下了碗和汤匙,“我去洗把脸,看你这么精神,自己吃吧。”
她逃也似的离开,奔入盥洗室。
冰凉冰凉的水,从水喉里流出,寒彻透骨,她的心还是不能够平静下来。
嘿嘿,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苏郎啊苏郎,你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但到后来,你翻脸比谁都快。
你说你喜欢的灵族的圣女,而不是我这个凭着爱意,就冒名顶替,企图将你私有的恶魔!
那段风雨如晦的日子里,我简直低到了尘埃里,依然留不住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