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下,他的身体战栗地一抖,浑浊的精液极快地从顶端喷涌而出。
他睁开眼睛,在喘息中,迷惘地盯着一片虚无的夜色。
白色的大理石地面,有一滩粘稠的液体,折射午夜忧郁的蓝。
在原地安静地坐了几分钟。他抽了两张纸,清理干净。蒋也拧开水,头埋在刺骨的冷水里,直到浑身凉却,扯过一旁的毛巾,跟着,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轻闷,像是一团布。
擦去脸上的水渍,他低头去看。
白色的内裤与胸衣,蕾丝花边交织在一起,像一尊让人头晕目眩的万花筒。
所有沉下的血液,一瞬间,再次冲到头顶。
他终于明白简牧晚刻意提醒的那一句的真实原委,哭笑不得。
才抒解过的性器,有了再次抬头的趋势。他快速地把那两件薄薄的布料搭上暖气片,毛巾原封不动地遮回去。离开洗手间,视线甚至不敢去往床上,僵硬地与主人一起,逃离了这间罪恶的卧房。
逃兵离开以后,不过五分钟,简牧晚被渴醒了。
大概是午饭吃得太咸,她使劲咽了咽喉咙,坐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的浴袍完全散开,顿时惊慌地裹紧,警惕地看向右边。
窗帘被空调的暖风轻微地吹动。被单平整,没有蒋也的影子。
她有一些疑惑,蹙了蹙眉,趿上拖鞋,向餐厅走去。
他们中午买的水放在桌上。而现在,水边多了一具伏在桌上休息的身影。
桌子的高度对于蒋也来讲,并不合适。脸侧枕在手臂,清瘦的脊骨顶着单薄的卫衣,高高耸起。
站在他的身边,简牧晚倒了一杯水。
用于装载咖啡的杯子,容量太小。灌完,再倒一杯。一杯又一杯,盯着他,牙齿咬着杯沿,细长的眉毛纠结地拧作一团。
对于她来讲,蒋也是一个很难理解的人。
性格、理念,一切与她背道而驰。她奉行完美无缺,而他从来不介意出错;她拼命地向上、向上,以取得更加优秀的成绩,他却把宝贵的录取通知轻飘飘地一扔,选择去环游世界。
他的身上总有一种不顾其他眼光的随性。可以在凌晨突发奇想追日,也可以在冰淇淋店问她要不要比一比谁的舌头更绿。
简牧晚认为所有丢人的事,他都可以坦然自若地表现,
这正是简牧晚最讨厌他的地方。
喝到第六杯,她砰地放下杯子,回到卧室。
没两分钟,拎着浴巾走出来。
站在廊口,比划一下距离与目标,再脱下拖鞋,提在另一只手里,赤足站着,防止离开的时候,被他发现。
万事俱备。
宽大温暖的浴巾在半空散开,恶作剧似的砸在蒋也的头上;与此同时,简牧晚转身就跑。赤裸的脚尖点在地面,发出轻盈的跳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