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桌,看着左边空缺的那一张椅子,后知后觉,洗手间里的是简牧晚。
大约七八分钟,她才回来。
蒋也问:“你刚刚在厕所?”
声音不大不小,难以分辨其中意味。她低头切割牛肉,语气冷淡:“没有。我出去透了口气。”
他活跃气氛:“哦——透气。”
简牧晚给了他一双嫌恶的白眼。
直到很后来,他才知道,孔雀的自尊心脆弱又渺小,保护的最好方式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手机响了一下,简牧晚通知他晚上吃火锅。
蒋也的唇角无声息地提了提。
画廊关门,机车呼啸穿过下班的高峰车流,抵达火锅店附近。
隔着一条马路,简牧晚那件燕麦白的茧形大衣,在路灯的背面,清晰可见。对面是冯时序,他们低声说着什么。
蒋也皱了下眉。
他明白自己的劣势。来迟许多年,她已经有新的交际圈、新的生活、新的——喜欢的人。
然而,蒋也并不畏惧。爱情是一场战争,不分先来后到,即便分,他也是占尽天时的那一个。
他推着车走过去。
一面落锁,一面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
“……作为冯时序,我当然支持你继续进修油画;作为学长的身份,我认为,你可以考虑一下漫画、动画行业,不必拘泥于纯艺。”冯时序温声,“牧晚,‘画出好看的画’是对的,但不是艺术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