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吧。”司昊还提了一句,“后来那个项目发论文,论文用的胶图是你跑的,条带清晰漂亮,你师兄特意夸过你,我知道。”
我瞬间噤声,又惊喜,又不好意思。
司昊继续说:“不算项目前期的调研准备,只算从跟我合作开始到发文章见刊,经历了一年半……差不多到你毕业那会儿吧。这期间,我基本都是预约拜访,做一些跟进,得到一些使用反馈,偶尔不预约的话,就是去其他客户那儿,顺道也到你们实验室联络联络,给你们带点奶茶水果。”
我仔细回忆:“啊,还真是,我好像有那么一两次分到了奶茶水果,我当时还骂人呢,哪个家伙往实验室里带吃的啊!”
司昊就抓着我的鼻子晃了晃,把我也逗笑。
“你大四要做你的毕业课题,我有时候不预约,突然造访,能碰上你在实验室,你很忙,很专注,不开小差,那时候好像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司昊最后回忆说,“虽然都是匆匆一面,但我记得你认真检查仪器、填记录表的样子,记得你和同学聊天,说‘错过一次我还能错第二次吗’,还说‘我倒霉我认,但倒完霉以后还不是得接着把事儿做好’。我也没听见你们聊天的前后文,只觉得你……是个让我心生好感的小朋友,可惜从没和你当面遇见过,可能那时候缘分还没到吧。”
司昊的话让我心中怦然,体会到一丝巧合但浪漫的命运感。
但我好像也能模糊想起某刻偏头瞥过窗外,那个有时逆着阳光有时肩披月光的挺拔背影,和师姐某次兴奋讨论的“做销售的那个帅哥”。
“项目期间,你们老板还给我介绍不少资源,有的是学校,有的是老师私人运营的公司,借此机会,我也往动物医学、畜牧养殖、植物等等和生物挂边的科研领域上去找合作空间,那段时间我到处出差,业务的质量和数量都高走,不再轻易受副部长打压,也在部门站稳脚跟。”司昊这时讲的事离我入职很近,“后来副部长和高校教授一起拿回扣的事情败露,这种事其实很常见,可大可小,但蒋部长借机把他弄走,明面上是跳槽。他的位置就给了我。”
“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哼哼唧唧,“我们司老师也要开始收小弟啦。”
“……我早就有小弟了好不好,我们这行的生态,单枪匹马是站不住脚的。”司昊幼稚还嘴,而后他说,“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会留在实验室读研,但我从你师兄那里得知你没有这个打算,想毕业后直接就业,我就跟你师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