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萧蔚忍不住退开一寸挽起唇角笑了笑,随即又立刻亲上去。紧贴着唇的笑余娴是感受得到的,更何况他笑时流泻出的喘息,就扑在她的脸颊上。余娴蹙起眉,笑什么?他能玩弄她的感情, 她就不能当此为一场欢好,用了就弃吗?不就端看谁比谁撩拨的技术更好, 谁让谁更臣服拜倒?
较上了劲,余娴松开他的脖颈, 去攀他的后脑, 用力压住,让吻更深。
萧蔚睁开凤眸,她似乎不晓得这样的主动有多能勾起男子的兴趣, 更何况他已经拿出薛晏的真面目来坦诚对她。他现在就是个疯子。退开些许, 萧蔚克制着自己,用以最后一丝理智问她:“夫人, 你确定要这样对属下?可不要后悔。”
都晓得他是谁了, 还管她叫夫人?余娴纳闷, 喜欢这样玩是吧?也对,他不正是喜欢玩, 才骗她的感情来的吗?谁要后悔, 她要让他后悔。
余娴怯怯地问:“怎么,面首也会怕被夫人玩弄感情吗?”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暧昧的话, 颇有种放飞自我的刺激感。
但听得萧蔚低笑了声,“属下乐意被夫人玩弄。”他觉得余娴的内心,许是比他想象中还要疯狂,“很好,我们可以肆无忌惮了。”
萧蔚再次吻下,长驱直入。余娴却稀里糊涂的,什么肆无忌惮?她有些不懂,但是算了,来都来了。思及此,她攀上萧蔚的肩膀,除他的衣物,身上有些疼,隐约觉得是萧蔚在亲咬她,她腿软,半伏在萧蔚的胸前,只一心沉浸于除他外裳。
半天都没除下来,却听得几道裂帛声此起彼伏,在幽暗中格外清晰刺耳,紧接着,余娴感觉遍体生寒。
萧蔚撕烂了她的纱裙。
会不会太激进了?下一刻,她又觉得温暖,原是萧蔚紧紧贴着她,他那衣服什么时候没的全然不知。她只着片缕,饶是看不清彼此,也生出旖旎风情来。
前院好像在放鞭炮,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萧蔚捂住她的耳朵,这样捧着亲她。她只余口鼻,口鼻却全被他的气味占满,黑暗中,心跳更甚。余娴咬他,咬得他的嘴角破了,淌出血来,味道在口中蔓延,他也没有放开,反而兴奋地把她双腿抬了起来,架在两腰侧。余娴的背抵着墙,面前的人似乎有了反应,让她感受到悍然。
余娴有点慌了,等一下,等一下,她捋捋,是这么个肆无忌惮吗?在这儿?窗边?站着?
她还在风中凌乱,萧蔚已经在和她算账了:“你兄长的事,与我无关。”
余娴默然,这几日她想清楚了利害关系,他这样重利的人,怎么会节外生枝,“我知道。”
“我没有害过你的家人。”
“我知道。”毕竟他的算盘全打在她的身上了。
“我心悦你。”
余娴蹙眉:“我不信。”双腿微微发疼,她闷哼了一声,不可置信地扶着萧蔚的双肩,“你做什么?”她和他的亵裤都还没除啊。
“发疯。”萧蔚幽幽道,一顿,他又说了一遍,“我,心悦你。”
余娴难堪得别过头,“我不信,你休想再让我帮你找玉匣!”
“你不是也要查清玉匣真相吗?”
余娴的脑子发热,“是,待我寻到真相,还我阿爹清白,你便永永远远留下来做我名义上的丈夫,作个私下供我玩乐的面首。向我阿爹道歉,向我赎罪!”
萧蔚笑她脑子不清楚,“既然无论如何你都要寻玉匣真相,那我说心悦你,为何不信?”
“我怎知你还打着什么利用我的主意?”余娴红着脸,被戳得有了些感觉,“你作甚啊?”
“供你玩乐。”萧蔚的眸子愈发幽深,哑声再叙,“我心悦你。”
饶是心觉他说谎话,如此暧昧的气氛下,听在耳中,也让人心痒。但余娴是个犟种,“我不信,不信就是不信。既是供我玩乐,凭什么你处处作主?”她要反客为主,不等萧蔚再有动作,她先勾着他的脖子贴了上去,吻住他,引他合上眼眸,沉醉其中。
萧蔚直接将她迎到怀中,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吻罢后另一手勾住她的双腿,转为打横抱起,还在手中轻巧地掂了掂,迅速朝床榻走去,“你不信,那就好好感受吧。”
两人的青丝在空中微荡,交织着,余娴被放在床榻上,旁边的烛火逐渐亮了起来,恍惚中,她瞧见自己身上的狼藉,红了脸颊,“你点灯做什么?”
萧蔚立在床边,身上只余亵裤,“看得更清楚。”
余娴一怒,伸手将他拉过来,萧蔚顺势而为,倒在床上,余娴便坐在他的腰间,执起一烛将他身上映亮,“我是夫人,那也该我来瞧你。”
红泪不慎落在萧蔚的锁骨处,他微颤了下,想起上次她为他抹药时也是这般莽撞,滴了他一整晚,笑了起来,压低声道,“夫人,疼。”话落,她把余娴拉了下来,带得红蜡倾身飞溅,在他和她的手臂处,打下烙印,两人都瑟缩闷哼了下。他的眸子一深,压不住疯狂的想法,便扔了烛,将她的位置调换。
烛火落地熄了一个,床头还剩一个,光线刚好。要找准位置,足够了。
鞭炮声炸开,炮头飞落,惊了养在前院莲坛中的红鲤。红鲤在水中翻了个身,被猛然出现在身边的爆竹炮头吓到,刚燃过的滚烫的爆竹在水中打转,慢悠悠扫过红鲤周身,烫得红鲤频频瑟缩,但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它心觉奇妙,频频与之嬉玩。
最终爆竹落在红鲤的胸鳍,将其压住,鱼儿翻转扑腾,对它来说,胸鳍被压住,很难维持平衡,于是有些窒息,一边嬉戏一边挣扎,不知过了多久,爆竹内的灰泄了出来,扑了鱼儿一身。
灰上余热烫着鱼儿,鱼儿蒙了,这才有些害怕起来,扫尾远离这从天而降的爆竹,但莲坛就这么大点地,再扑腾也无法离开,甚至被水簇着翻了个身,送来的爆竹打了几下鱼尾,它顿时便沉入水底,趴了下去。
察觉到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后,余娴突然哭了,给萧蔚哭得极度兴奋,待要行动时,余娴的哭变成了嚎啕,萧蔚懵了,顿时收起薛晏的邪性,一把将余娴的上半身从脚踏捞起来,抓起一旁被自己撕碎的布料,给她擦眼泪和灰,“我……抱歉,我太过分了。”
“你荒唐!”余娴哭得梨花带雨,捂着微微发疼的臀,“谁准你这么肆无忌惮?”
实则萧蔚早已因兴奋而满脸潮红,但听她这么说,仍是感受到了自己耳梢和侧颊在发烫,“夫人,属下还没开始肆无忌惮。”他以为余娴能有多疯,原来只能她发疯,受不了对她发疯的。思及此,他低笑了声。
那样的,竟然只是个前戏吗?余娴心有余悸,抱着被子遮掩住,心中庆幸还未成好,“骗子,你笑什么?”
惊讶于她的称呼,萧蔚一怔,唇角上扬,眸中溢出温柔,“我笑你,不是说要让我生不如死吗?”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痕迹,咬吮的甚多,抓挠的其次,也就她拿簪子刺在肩上的那道窟窿疼些,“就这?”
余娴极为窘迫,咬了咬下唇,嗫嚅着蹦出一句,“你是个玩意儿,我愿意如何便如何,今次放过你罢了。”
萧蔚的模样,看上去还挺喜欢这个新称呼的,他面不改色,凑近余娴,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薛晏愿意做夫人的玩意儿。”
余娴怀疑他是不是作为薛晏时,受刑太多,有恋虐癖了。她竟该死的也觉得有点兴奋,别过头不敢看他,“你莫以为,这样引诱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属下不怕你咎。”萧蔚神色淡定,“属下只怕你宠良人,不宠薛晏。”稍作一顿,他又道,“但看夫人初见属下时的抗拒,私以为,夫人这半月,都是在戏耍那人,并未与他有过和属下这般的亲昵。”
余娴低下头,“那只是我与他的情趣,欲拒还迎。”
萧蔚抬了抬下颌,“小榻边的石墩,也是你们的情趣?可否让属下开开眼界?”
知道被他戳破了,余娴也不再反驳,“与你无关。”忽然想到什么,余娴抬头问:“他人又被你关起来了?”
“嗯。”萧蔚坦坦然,“因为我心悦你,我不想让他靠近你。”他的红颊却不似话语那般坦然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