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难得的和谐。
既生这次破釜沉舟,将自己和姐姐妹妹的联系摆在了江家人面前,明晃晃告诉他们姐姐妹妹的重要性。
他们以后的相处再也不用避着人了。
谭总那边基本上已经被江家解决了,谭总之前做过的坏事太多,被他欺辱过的女孩有一个精神不正常了,江家人找到到了女孩的父母,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现在这起案件已经再次审理。
其他的,还有些被谭家欺凌过的人,也被江家找到了,这些案子时日已久,有些证据缺失,没办法对谭家造成太大的伤害,但让谭家的舆论变得十分糟糕。
网上到处都是揭露这些案件的各种文章,形成了强大的社会舆论,这种情况下,没人敢再对谭家伸出援手。
表面上的这些行动其实不能伤筋动骨,但真正的攻击正在隐秘中进行。
江家二叔很是忙碌,有时会给既生打电话,让他做些事情。
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一直不和的叔侄现在也开始了合作。
清卉有时会将既生那边的情况告诉姐姐。
“之前那姑娘挺可怜的,”清卉细心给姐姐脸上涂着药膏:“也是第一部 戏,被看上了,然后被带走。”
“谭总愿意给她钱和机会,但她年纪小,后来精神不正常了,退学了,只能呆在家里,已经三年了。她爸妈没权没势的,报过警、起过诉,但都没用。”
“现在我哥出了钱,给他们找了最好的律师,也找了最好的医生,开始给那个女孩治疗了。”
冬树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久,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盼着能有些转机。
小宜坐在病床的另一侧,给冬树涂抹手上的伤口,听到清卉刚刚说的女孩的事情,她心里挺难受。
要不是冬树姐,自己就是下一个她。
小宜没有因为自己的得救而觉得庆幸,善良的人从不因为别人的磨难而对比自己的幸福。她只是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让冬树姐知道自己的感激啊。
清卉不怎么和小宜说话,她和小宜不熟,也因为姐姐的伤心怀芥蒂,但现在她抬起头认真对小宜说:“看到了吗?这事真的不怪你。”
“只要我姐还在这个圈里,早晚都会遇到这样的事,不是小宜,可能还有别的小艺。”
“不要总是陪着我们了。”清卉告诉她:“你陪了那么久,已经足够了。”
“你和你的爸妈都是很好的人。”
“虽然就算你们不是好人,那时候的我姐也会救你,但你们是好人,我就觉得我姐更值得了一些。”
“我不怪你。”
“回学校去读书吧。”冬树也劝她:“你还不到二十岁,一辈子长着呢,总不能一直陪在我这里。”
小宜不说话,闷闷地给冬树涂完了去疤药。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自己不走谁都赶不了,冬树只能等着她自己想开的时候。
冬树的事情闹得挺大,罗倾后来又来了。
罗倾一进门就把合同拿出来:“我们看过了。”
公司里权衡过了,最终给了个赔偿数字,几万块。几万块对于现在的冬树来说,并不多。
这是公司共同的决定,他们在经纪人的身份之下,也是普通人。
“以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谢冬树。”罗倾看向她,照本宣科对着合同上的条款念了一遍。
在这些官方文字之后,罗倾轻轻抱了抱冬树:“我们都说你是真的不合时宜,也是真的不懂事,不像个成年人。”
当冬树站在玉轮奖的领奖台上,拿到了最佳女配的奖杯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这个新星的起点,但谁都没想到,那便是她的终点了。
罗倾声音很小:“但我们都很庆幸,还有你这样的人在。”
“以后好好生活,别惹这么大的麻烦了。”
她们轻轻拥抱,就此结束了几年的合作。
谭总那边正在解决,基本没问题了。但杜导的封杀在明面上,他这么大的腕儿,自然是能做这样的事情。
冬树几拳打破了他们的生态,打碎了他们的规则,因此必须要消失,这是叛逆者的应得结局。
这事既生也没办法,他目前只能给姐姐争取到一个还算体面的退场方式,宣布她是由于身体受伤而暂时不再拍戏。
冬树倒是没那么在意:“我也不是非得演戏的。”这是个怪圈,她想演好,演好便会上升,上升便会进入那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
她和那个场,合不来。
只要还能练武术,她便什么都不介意。
“之后看看吧,等忙完这一阵,看姐姐想做些什么。”
既生这样说。
再没有多少人联系冬树了,原本如日中天的她立刻查无此人。只在一些剪辑视频中出现,作为观众对难得的能打的女演员的怀念。原本时常响起的手机现在也没了消息,之前簇拥在她身边热情喊“冬树姐”“谢老师”的人,也全都消失了。
只有小央在拍戏间隙回来了一趟。
他最是看得懂形势的人,现在什么都没说。
“我原本想说我养你的,”他看了眼既生:“现在看来也许我不用出太多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