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爹居然同意了!?
徐小五迫不及待地追问:“爹,你说的是真的?我说的真的都可以买?”
要知道,现在他们生产队能用上脸盆、口盅这些玩意的,不是家里条件好的,就是家里有人在县城当工人的。乡下人更喜欢木桶和竹子做的漱口盅。
至于徐小五口中的那些东西,更像是身份的象征。
徐州桥拍拍他的脑袋:“钱就是拿来用的,能花才能赚,这些东西总是要买的。”
现在他们家,除了床连件像样的柜子都还没有,是该打写家具。
徐小五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万岁!我们家也有暖水壶啦!再也不用半夜烧水了!!”
夏天还好,冬天大晚上烧水那可真是浪费柴火。
徐州桥:“多买几个煤油灯,还有练习本和笔,小二和老大都要用,这几天我们再去山上砍点木头,打个衣柜和碗柜,再打一张书桌……”说到这里,徐州桥干脆彻底放权:“你们自己理一下,看看家里还需要什么,一起打了。”
几兄弟倒吸一口气。
这简直就是大手笔啊!
一时间,几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这一天简直就是他们分家后过得最快活的一天。
一下子把家里缺的东西都补齐的感觉,比过年吃猪肉买新衣服还要快活。
他们这些可都是大物件啊!
置办大物件的满足感,不比吃肉香多了?
他们爹可是说了,让他们理一下。
啥叫理一下?那就是让他们自己决定!
他们年纪轻轻就能置办这么多大物件,队里谁能和他们比?
那些要结婚的人都没有他们这样的待遇!
快活,太快活了!
快活到希望沈修那小子多被抓上那么几次。
他们愿意多救几次啊!!
徐一心里也高兴,他早就想打一个药匣子了,原本还想自己做一个,但这段时间忙着家里的事,一直没能行动,这次可不就能合着柜子一起找人做了。
他努力地压抑着脸上的笑容,最后实在压不住上扬的嘴角,只能清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那我今天就去找大成叔说一声。”
牛大成是他们生产队里唯一会木工的木匠,队里家家户户的家具都出自他的手,虽然不是时时有活,但光是大河生产队的需求,就够一年四季地忙活了,为此牛大成把一家都变成了木匠户。
“大哥别急啊,”徐小四阻止:“要是真要打衣柜,咱们给大丫多打一个小的,大丫最爱漂亮,到时我们给她整一个比供销社里还时髦的衣柜,让她也开心开心。”
在他们这,打家具不仅要提前预定,家具所用的木头也要自己挑自己砍,如果对款式没要求,牛大成会按照普通规格打。若是有自己的想法,还得事先和牛大成讨论,确定对方能做,这家具才能算成。
徐一抿嘴笑,他也是高兴,一时急了些。
徐小三趁此机会,提出了要求:“爹,家里这些柜子的样式,能不能交给我和小四?”
徐州桥知道双胞胎喜欢动手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没阻止,只是说:“别太夸张就行。”
双胞胎顿时欢天喜地地应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只有徐小二没做声,他算数好,平时家里的花销也是他在记账,此刻习惯性地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心里顿时沉甸甸的。
——打这些家具怎么也要花十来块,再加上暖水壶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三十块就这么没了,这还不算和别人换票用的钱,想想都有些心痛,说到底还是心疼钱,他忍不住提醒徐州桥:“爹,买这些东西可得不少票,向前叔不一定有这么多。”
徐州桥:“可以找知青换一些。”
一听到知青两个字,几兄弟心里顿时有些戒备。
那廖知青的事可还没完呢。
现在徐州桥再提,那在心里高高悬着的石头仿佛随时要落下般,几兄弟相互换了个眼神后,徐一问:“爹,哪个知青愿意给咱们换啊?”
徐州桥还能不知道这几个崽子的想法?他懒得多说:“钱给足了,总会有人换。”
徐小四撇撇嘴,小声嘀咕:“可别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换才好哦。”
徐小二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干活都堵不住你的嘴。”
徐小四哎哟一声,“二哥,轻点!再踢屁股都凹进去了。”
徐州桥见徐小二依旧有些闷闷不乐,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几个兄弟里小二最聪明,可想的也最多,徐州桥怕徐小二想多,便说:“你们不用担心钱的事,我找了一条赚钱的法子,虽然需要时间有点长,但总不会坐吃山空。”
徐小二闻言,才笑道:“爹,那是不是说,以后咱们也能好好过日子了?”
徐州桥心里一酸。
自从媳妇难产去世,这些孩子承受太多,是他没本事,分家的时候没能争取更多利益,导致这半年来苦了这些孩子。
“对,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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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了一会,徐州桥便带着徐一几人先去上工了。
徐小三给徐冉冉做了一份土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