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推回来,“哪用你的,装回去。”
冯莱莱闪躲开:“都是姥爷出的,我就是占个名儿。是给我哥的,爹你不好不收。”
狠狠心拿了十块过来的冯大锤不自然地转头找别人说话。
冯有福和冯有贵两家都只拿了二块,冯有旺因着自觉上次对不起三哥家,这回拿了五块出来。
一家拿了十九块礼金,就是二十口人过来出席,也觉着不少了。
拿块八毛的,一家好几口吃席在村里都是常事呢。
可现赵四海一人就拿了二十,却只来了两人吃席。
至亲爷伯叔比不上外家姥爷,别人倒罢了,冯有旺是真觉着臊得慌了。
可冯家谁会像他一样要脸面呢?
田凤花尖着嗓门:“水柳,不说将来满成生第二个儿子要给他姥爷姓赵吗?二十块少了吧?咋也得出份儿彩礼一样的钱吧?秀娥,你说是不是这理?”
赵水柳原就想着等给冯满成摆酒后,就去赵四海那里把事说清楚,然后让赵四海把手里钱先给出来些。
那么些钱哪能把着到老呢,总不好看子孙们苦巴巴过日子吧。
后头小儿子还要结婚,两个儿子再生了孙子,家里三间屋就不够住了,还得起几间房,还要做家具,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手里那一千多块钱转头就没了。
第40章 说法
而且钱是赵四海出的, 闺女竟一分钱没出。
出嫁的闺女谁不向着娘家,她倒好,还一毛不拔。
她一个外孙女, 凭啥占沾姥爷的光。
知道赵四海的钱不瞒着冯莱莱,她最惦记防的就是这个了。
“莱莱, 姥爷让你们住他那儿就是大情份了,你咋好让姥爷帮你出钱?”赵水柳语气里已带了不满。
“莱莱,我脚扭了。”李重润不远处扶着椅背站不住的样子。
暗号来了, 赵水柳又是惦记赵四海家产的口吻,婚礼上也不好跟她掰扯, 冯莱莱更要走了。
“呀, 怎么一来就扭了脚,地也太不平了。”她茶言茶语地走了过去。
同时, 冯家人都围过来关心,说让李重润坐下看看。
走近了,冯莱莱才发现扭脚什么的还不如发火呢, 她貌似得扶着人走吧?
迟疑中, 李重润连眉毛都没拧一下, 演得也忒假了,“莱莱,我站不住了。”
这人怎么能随便改戏?腹诽着,冯莱莱只好过去扶住他胳膊, “”
专为着他来的, 冯有福哪肯让他走:“重润呐, 坐下来拿凉毛巾先敷下, 吃了席再走,瞧着没肿, 不碍的。”
“瞧大伯说的,这要是你们家好女婿魏冬生,你早该张罗去医院了吧?我们李重润的工作重要着呢,每天那么些公社专等他去,这要耽误了,大伯你负得起责任么?”冯莱莱扶着人就走。
走过来的留人的冯满成提议说:“妹夫走回去也费力,要不我去请姥爷过来,有他在什么伤也看好了。姥爷没来,我心里也下不去,刚好就便请他来吃席。”
“该接亲了,满成别耽误了好时辰,你赶紧去接亲。满同去请你姥爷过来,就跟他说这都马上要有赵姓重孙了,哪好还这么犟着。”赵水柳给两个儿子分派着。
叫田凤花一说,她心里火烧火燎的急,实等不得了,想趁着今天吃酒,就跟赵四海那里把话落准了。
冯莱莱就要发作,却被李重润拽住,贴耳过来,“你还没看出来,今天不说,她明天也会去石屋找姥爷说这些。要一次能说清也行,就怕她还要拉着冯满成兄弟过去反复纠缠。
倒不如今天姥爷过来,有这么多人见证,村里最讲宗法,干脆就让姥爷过继你,到时谁都得认,往后再不会有搅清净的。”
耳边酥酥痒痒的,冯莱莱不自在地避开些,“可我不想改姓,换了一个世界,我也还是我爸妈的孩子。”
李重润早发现了,一说到她爸妈,冯莱莱格外执拗坚持。
“那孩子呢?将来也要一个姓冯吗?”
李这个姓他早想还给渣爹了,将来孩子姓赵姓冯他都没问题。
不明白好好的说着正事儿,这人眼神怎么就暧昧荡漾起来,冯莱莱现在对李重润喜欢的姑娘充满了好奇。
这得是多么大的魅力,随时随地就能让人心里眼里都是她。
悄悄地又往后挪开一步,她才小声回说:“那倒不用,我爸妈从没有让我生了孩子姓冯的想法,到我这里了了牵绊就结束了。让孩子姓冯,还以为我多么不能割舍这里的冯家呢,我不想。”
李重润如影随形地早又拉进了距离:“我知道了,你永远都是冯莱莱不变,待会儿瞧我的”
看冯莱莱又要移开,他眯眼控诉:“我就说你嫌我顶着和尚头丑。”
“你又来了,我都说了一百次你巨帅了。”冯莱莱都说熟了。
“那你总往后躲什么?不是辣眼睛不忍直视吗?”李重润一再追问。
再忍无可忍,“李重润,你太玻璃心了。”冯莱莱白眼朝上。
两人这边贴近了说着悄悄话,看在人家眼里就是小夫妻在打情骂俏,恩爱得很。
冯英英不远处看着,旁边冯芹芹姐妹俩找她说话,都叫她忽视过去。
从李重润工作一路走高,冯英英明显感觉魏冬生待她不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