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杀伤力够大,污辱性更强。
冯满成和顾湘很快反应过来,一个错着牙额头青筋暴起,另一个白着脸在发颤。
冯满同在菜地里看了个全,明知不该,可他就是觉着痛快。
对上喊他“冯三叔”说要找他说事儿的两人,冯有顺心情是复杂难过的。
他扎着手,喊两人进屋说。
要的就是三房的人一个不拉的听着,李重润说还是在院子里吧,风吹着舒坦。冯有顺虽不想再叫邻居们听了去,可对这个县里公社都吃得开的前女婿,冯有顺是不想逆着来的。
没见魏冬生被退回村里,明知道是李重润说的话起的作用,不也屁话都没有。
还有孙大巧那样张牙舞爪的一个泼妇,也没见她敢去赵家门前骂街。
还不是都知道李重润是个硬茬儿,跟他过不去讨不了好果子吃。
喊了冯满同搬了椅子出来,他陪着坐了下来。
礼拜六晚上,他跟赵水柳发了脾气,让她再不要去找赵四海那边了。
闺女既然过继了,就别再想沾光了。
已经是比别人好的日子了,就别得陇望蜀了。
赵水柳那天也被凶神恶煞一样的赵四海吓到了,总算听进了些。
加上昨天两个儿子闹不和,儿媳妇明明是个搅家精偏就能哄住大儿子,这个更让赵水柳生气。
所以,这会儿她人仍在那边包饺子,只是眼睛时不时往这边盯着,一句话也不想错过。
“有事?”冯有顺有些紧张地问道。
“冯三叔,这次看姥爷和莱莱的面上我可以不计较,下次我可不会忍着脾气大小,遇事会没个轻重,真做绝了就怕谁伤不起。所以三叔还是管束好三婶和另儿媳吧,赵家门不欢迎他们。”李重润轻笑开言。
对上李重润嘲意里带这丝肃杀的眼神,冯有顺心里一咯噔,真叫他说对了。
“那天回来我就说了她们,再不会了。”他连忙说道。
“那就好,我再信三叔一次。”李重润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莱莱说是过继给姥爷了,既便姥爷说了三叔三婶欠他的只有更多,养多少个莱莱都够了,可她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总想再尽点心才肯了却和三叔家的这段缘份。
我身为她的丈夫自要给她分忧解愁,这样那个技术员名额就给冯满同,之后你们和莱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能拿生养之恩说事。就是和娘家走动得好的出嫁女,也没谁肯白送个工作给娘家兄弟吧?以后该是你们欠着她呢。”李重润不紧不慢地说了来意。
真是要把名额给满同,等于家里月月多了二十七块五,赵水柳说得中气十足,“以后谁问我都是只生了两个儿子,我做得到。”
嫌赵水柳乱插话,冯有顺狠瞪了她一眼,却没有说不要这个名额。
一直冷眼旁观的冯满成却朝着冯满同冷哼,“差点真信了你!”
冯满同气到发抖,大声对李重润说,“姐夫,还是那句话,这名额你卖了吧。”
“没你说话的地儿。”赵水柳喝骂完,转头对李重润这边,‘’别听他的,就这么说准了。”
那边冯满成只呵地一声,压根就不信冯满同。
冯满同毕竟年纪小,嘴里喊着“我没有”再忍不住抱头大哭。
说好了今天是李重润的主场,她只要陪着看热闹就好。
可少年哭得太悲催,冯莱莱有点于心不忍。
忽然被抓住了手,看去,李重润正笑着叫她安心呢。
“冯满同,为什么不要?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话语权,对不信你的人,真没必要证明自己。实力强大了,你就是说黑是白,别人也只有忍着的份儿。”李重润输出着自己的强大理论。
虽然似懂非懂,冯满同却听进去了,止了哭声。
同样的,冯满成也听进去了,脸上阴沉难看起来。
李重润只当沟通好了,“那就这么定了,明早你也跟佟开阳一起在路边等我,明天开课,你带上本子和笔。”
这次是冯有顺催促:“满同?”
冯满同深呼吸后,“姐夫我晓得了,会准点过去。”
“满同,还是别喊姐夫了,别招了村里人笑话。”顾湘蹙眉看过来,拉着丈夫似要阻止他再说什么,很有点长嫂风范。
“论亲戚我也是满同表姐,怎么就喊不得了?你的侧重点总是这么好笑呢。”冯莱莱嘲讽地看过去。
顾湘只是想让李重润觉着冯满同没分寸,根本都不敢意指别的,这也能招来冯莱莱?
她条件反射一样就往冯满成身边瑟缩了一下,典型地柿子只拣软的捏。
这个妹妹竟凉薄至此,亏他原来还那么护过她。
冯满成迈前一步就想给顾湘找回场子。
李重润根本连机会都不给他,懒洋洋地揽着冯莱莱,“冯家大哥,我还想劝劝你呢,媳妇既娶回家了,还是要好好待的。
虽然这位冯大嫂爱编瞎话,还爱花人家钱,可大错还没有。
这次也是为了给你争取工作机会才去我们家谈条件的。
虽然她的说法挺矛盾的,明明是她装可怜花用了我那么些钱,竟还想找我和莱莱要赔偿,这行为确实奇葩迷惑了些,不过总是一片为夫之心,大丈夫还是要大度些,就别太计较了。
村里也不能讲离婚,难得糊涂日子就过了,不信你跟冯三叔娶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