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有选中的?我刚刚倒是看到一个铃铛镯子不错。”
“我带你去看看?”
嬿央:“有劳了。”
杜雪若给她带路。
后来嬿央没买那个镯子,赤金的,现在不适合韶书戴,最后她是随手选了个一点纹路也没有的银铃铛,等过几个月给韶书拿着玩。
挑了这个,嬿央也没兴致再和杜雪若聊什么了,出了门便心思寥寥的打算回去,
可杜雪若还想和她聊聊,她这几月越见越觉她和祁表哥过得不是那么回事,刚刚最先见她时又见她是失神,那种模样……怎么说呢,反正她是乐见其成的,是以,倒是想再探探。
她提了前面有家茶楼,问不如一起喝个茶?
嬿央本来已经疲了,不知身疲还是心疲,但看看杜雪若,倒是最后笑笑又答应了。
都到这一步了,那就继续说说吧。
两人一起往酒楼去,路上边说边走,其中不免聊到了嬿央家里最近出的那件事。
“听说你祖父走了,节哀。”
嬿央:“嗯。”
“已经过去了。”
“表哥有回来奔丧罢?”
嬿央看一眼她,这一眼后,道:“没有。”
杜雪若似是这才恍然一样,笑了一笑,“看我,嘴快了,表哥在地方任职,无圣上的召令回不了京。是我不对,倒是惹得你又伤心。”
嬿央淡了淡神情。
颔首一下,“嗯,他无召回不来。”
杜雪若点点头,点头时注意嬿央神情。
但对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也看不出来,倒是这时身后正好有人赶路催一句让让,嬿央回头看了一眼,错身一偏给对方让了让道。
随后到了茶楼,要了一间房的同时,杜雪若还要了纸墨笔砚。
嬿央看她在煮茶之余,无意随手画了副简单至极的水墨画轮廓。
对方显然也不是要画全的意思,嬿央看她轮廓只画一半又停了。
“还小时我是不爱学画的,琴棋书画我那时只喜欢学琴。”
“后来是随母亲一起到了国公府上,见到了一副极好的水墨画,看得喜欢,回去才肯听话学。”
“我记着那副画好像现在还挂着,是不是?”
是,是还挂着。
那副画嬿央也看了好几回了,毕竟府里她哪里没有去过。
“是还挂着的。”
“颜色可一如往昔?”
“一如往昔。”
“那真好。”
“可惜……”杜雪若喝茶叹一下,自嘲,“可惜如今我倒是物是人非了。”
嬿央:“表妹脱离那个家,以后日子肯定会更好。”
“借夫人吉言,我也希望……”杜雪若顿了下,稍后,喝茶的眼神停了,倒是有瞬间有意无意的好像在看嬿央,“希望我以后能够得偿所愿。”
嬿央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但奇怪的是她好像不太生气,杜雪若的得偿所愿,在对方此时这样看着她的眼神里,又在之前她话中种种有意无意露出的机锋以及她不算掩饰的好的表示她与祁家的渊源里,在这一刻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嬿央不生气,继续喝茶。
不过将要入口时忽然记起昨日她诊出了怀孕的事,而刚刚,她们要的是什么茶叶来着?
当时没注意。
茶杯又放下了,不是说茶叶一定对她现在的情况有害,只是到底昨日身体已经不舒服,现在也不算太舒服,以防万一还是不加重身体负担了。
杜雪若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动一动。
但却未问她为何不喝了。
心想她刚刚说了什么吗?淡淡的想,不过也只是些似是而非的话罢了,她未说什么重话,也未明确什么。
杜雪若自顾喝着自己的茶。
嬿央等她又说了些事后,看时辰不晚就回了,不出意料的话,这会是她最后一次单独和她见面。今日看到她的那刻给自己平白添了一阵堵已经够了,现在知道自己完全没有猜错对方的想法,以后何必再见这个人。
当然,要排除那些完全逃不开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