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专业狙击手,似乎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很快收起了枪头。
江屿不由一笑,“猜猜,他想干嘛。”
虽然枪之前也架起过,但周强认为,肯萨没有这个胆子。
就屿哥视力比他都要好,上回直接坐着不动,由那破枪瞄准,哪怕开枪都不一定打得中。周强自诩他脑子可能不太好使,论反应速度还是挺快的。
他直言:“这城堡改装的一砖一瓦,里面喝的酒,吃的肉,都是走你的账。还有这里过半的军人,也是咱们武装部出来的。现在跟以前不同,肯萨掌控不住,多少忌惮……”
周强正说着,江屿已经坐上车,他把车门关上后坐到驾驶座,递上香烟边点火边说:“怕你杀了他。”
所以,破天荒邀请过来,就是想来个下马威。
“呵。”江屿低眸看向他腰间,“你更怕吧。”
打火机“嗒”一声灭了火光,周强顿了下,“是,还不能杀。”
听见这个“还”字,是认准他会杀人。江屿却不以为然:“我扶上来的废物,你怕什么,杀了能怎样。”
周强当然怕。倒不是怕死,他深知江屿丧母后,是肯萨安排进入军队,当时承诺协助肯萨坐上公爵位。只还没两月,就被美国私武创始人带走,顶着“Sin”这个假名办的事数不清。
肯萨知道太多秘密,除掉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
周强实话实说:“逻国没有国王,明年要选总统,肯萨不能死。”
江屿一笑,“怎么没国王,不过是死了。”
九年前就死了,遭人暗杀,凶手至今下落不明。正是这个原因,周强认为他不开心,谁都不会忌惮。
“可是……”
“他扮猪吃老虎,怎么会死。”江屿吸了口烟,皱眉道:“你再东扯西扯,我这单生意不用做了。”
总是瞎操心,他压根没有杀心。
就在车子发动时,口袋里传来手机震动,江屿掏出来看了眼,不自觉地舒展眉头。
他接听电话,随口问:“起床了?”
折腾彻夜未眠,睡到下午才醒过来,童颜慵懒地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吃东西没有。”
“还没。”她问,“你人呢?”
这一张口,声音沙哑。
江屿灭掉烟头,随意躺座椅上,“上班。”
“什么!?”哑归哑,她语气带着明显惊讶,大声喊出来,像只公鸭叫。
江屿听见就笑了,“怎么,我看起来是无业游民?”
“……”童颜一时语噎,她所理解的上班是有工作,而且是正经工作。
江屿……正经?两者搭在一起,简直不可思议。
那头突然沉默下来,男人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昨晚的画面,从被她抓住手叫他别走开始。他把手指伸进她里面,黑暗的环境依旧能看见她脸上的隐忍,直到高潮才叫出声。
然后他进去没一会,就感觉出她不对劲,她坐到他身上,果然喷得一塌涂地。再之后她跪在床上,他从后面进入,但她的腰直不起来,没两下就趴了下去,他就掐住那只腰,强行让她拱起来。
那时候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想把她整个人融入在怀里,差点就射在里面。
最后从浴室里出来,她站在床边,每撞一下,她都会带着哭腔叫一声。她的潮水拼命缠绞,想要把他的东西挤出去,就这样越装越凶,直至射到她身体深处才真正满足。
越想男人心里愈发躁动,他只得抽出香烟点燃,试图熄灭那股火。那边要是说句话,估计更加想念,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
然总听不见声音,也没意思。
“不说话挂了。”
“别!”童颜立马回过神来,问:“那个……你什么时候下班?”
江屿还真思考了会,如实告诉她:“不知道。”
下班时间不知道?
童颜认为他撒谎,方才在酝酿半天,现在嘴巴快过大脑:“说好带我见姗姗的,你骗我!”
哑着嗓子说气话,听起来更加委屈。江屿当即就意识到,她不说话是在想别人,以及别人的事。
他睁开眼,脸色不大好看,“我有说不带你见?生个病把脑子烧糊涂了。”
“你答应我的,现在却不见你人。”童颜一下就委屈了,“睡也睡了,不认账还骂我。”
睡也睡了。意思就是,她把这完全当作等价交换。
“我骂你什么了?”
“没什么。”
前面开车的周强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不由看了眼后视镜。
“童颜,你觉得我和你一样闲,每天不是除了睡就是吃,要么去想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说着男人就不耐烦了,“行,你说我骗你就骗你,别见了。”
只听到开头的名字,童颜就怂了,清楚江屿直呼全名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小叔,对不起。”她先道歉,歉到完了就抽泣着咳嗽两声,“我误会你了,主要昨天生病,又……那个一晚上,我现在全身好痛啊,特别是脑袋,晕乎得厉害。”
声音听得出小心卑微,字字句句都戳中心窝。
心中的烦躁忽然消了些。
“我今天要去国外,忙完回来带你见她,你起床吃东西。”
“我不饿,你去哪呀?”
说实话,江屿不爱被打探行踪,可那声音沙哑都嗲嗲的,他下意识就说了:“墨西哥。”
周强不禁又看了眼后视镜。这就算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屿哥在跟童颜讲电话。能让屿哥情绪起起伏伏,也只有她。
“不饿也去吃,我可不想给你收尸。”挂断之前,男人补了句,“我回来之前老实待着,每天给我打电话。”
那边刚应了句“知道了”,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他不给机会,漠然挂断电话。
周强终于有机会开口:“屿哥,你干嘛告诉她。”
“说就说了,难不成她喊人来墨西哥抓我?”
“不是这个原因……”话未说完,就查收到那抹狠戾地眼神,周强当即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