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栖在她手上捏了捏，嗓音低沉磁性，“再等等，我还差点事情没办。”
鹿之绫想了想，问，“你是说长住江南的事吗？”
薄栖的目色变深，“你知道了？”
鹿之绫点点头。
薄栖站在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有些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是不是有压力？”
“压力？”鹿之绫愣住，“我为什么会有压力？”
闻言，薄栖把她拉走，到离餐厅远一些的地方，他盯着她清澈的一双眸，“我知道你可能只是想谈个恋爱，人选正好是我，万一哪天你想再找别人试试，那我去江南就是你的压力，你甩我都会内疚。”
“……”
什么叫再找别人试试。
什么叫甩他都会内疚。
鹿之绫默默地看他，“我没有压力，我喜欢你是真的，不是假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内疚确实有，但不是因为甩他，而是因为他要抛弃自己的家乡和家业去江南，仅仅是为了她。
“今天喜欢我，明天也可以喜欢别人……人的感情变动很快，我知道。”
薄栖低眸看着她道，手始终握着她的。
她才没有那么大变动。
鹿之绫想指责他看低自己，但很快她好像懂了症结所在，“哥哥，简腾哥给你的阴影这么大吗？”
答应简腾，她是因为想谈恋爱；和他谈恋爱，是因为她喜欢他。
听到这话，薄栖的眼中掠过一抹暗色，他抿了抿唇，面色不改，声音却沉下去几分，“都长大了，不用再哥来哥去，叫名字就行。”
这话说的……
让人想不逗都难。
“哦，薄栖。”鹿之绫一本正经地叫他。
薄栖的脸色顿时难看，漆黑的眼压抑着某些情绪，但他没有发作，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鹿之绫感觉自己像个渣女，忙哄道，“哥哥，薄栖哥哥。”
“……”
薄栖绷着情绪没有讲话。
“哥哥这么好，我不会喜欢别人的。”鹿之绫露出讨好的笑容。
“我也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薄栖的声线冰冷。
不会再有下一个简腾。
“……”
真气到了。
鹿之绫笑得更甜，一点点靠近他，人埋在他的胸口抬起脸，眼睛清亮，“哥哥，薄栖哥哥。”
薄栖看着她卖乖的模样没脾气了，道，“江南的办事处还没完全准备好，等我过去后再公开。”
现在一说，里边这三位人精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到时爷爷奶奶也不一定想得开，说不定还会阻止他前往。
“好，都听你的。”
鹿之绫乖得不行。
“吃饭。”
薄栖道。
“好。”鹿之绫连忙挣开他握紧的手，薄栖看她，脸色又有些不好看，她一脸无辜，“不是不能让叔叔他们知道吗？”
那也可以到门口再松开。
算了，不差几步路。
薄栖没说什么，转身往餐厅的方向走，迈出两步，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回头一个阔步到她面前，将人一把扯进怀里，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鹿之绫喜欢他唇上的柔软，沉醉迎接，人软绵绵地往他怀里靠。
薄栖在她唇上亲了一番才松开，看着她唇色潋滟的变化，他才心情舒畅。
……
回帝江庭的路上，鹿之绫坐在副驾驶座听鹿景焕给她发的公事语音。
“你和你五哥怎么说的？”
薄栖开着车，忽然问她。
他本来以为，他和鹿之绫间的这点暗涌来去，鹿景焕身为情场浪子一眼就能看透，结果不止没看懂，反而还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找她好好谈谈，不要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