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人长得白净儒雅,戴着副金丝眼镜。说起话来总未语先笑,根本不像传言中的难以接近。
容烟看到他第一眼,莫名想起“斯文败类”四个字。
有谢楚在,气氛很活跃,秦泰连句寒暄都没有,直接拿起厚厚的卷宗看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秦泰说案子他接了,请她们回去等一审就行。
郑沅主动加了秦泰的微信,离开时一再向他道谢。
秦泰唇角噙着抹浅笑,说:“一审还没开始,郑小姐就谢个不停。让我很有压力啊!等到一审出了结果,再谢不迟。”
回到酒店后,郑沅还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因为她压根就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秦泰律师会出手相助!
晚上,郑沅要请谢楚吃晚饭。
谢楚不屑地笑了笑,“你那俩钱还是留着打官司吧,京城我比你们熟,还是我请你们好了。”
谢公子对衣食住行一向挑剔,请容烟和郑沅吃饭,选了家人均消费四位数的餐厅。
两人的机票和酒店都是谢楚定的,郑沅坐立不安。
等到谢楚去卫生间的空档,郑沅小声对容烟说了自己的担忧,“烟烟,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谢公子这样帮我们,我担心他对你别有所图。”
“这事儿你别管。我记着账呢,等一审结束,我把所有的花费都转给他。现在如果吵吵还账什么的,你让谢公子的面子往哪放!”
容烟其实也有种隐隐的担忧,谢楚帮郑沅姐弟完全是看了她的面子。以后,她该怎么还谢楚这份情?
当务之急是让郑腾摆脱牢狱之灾,其他的先不想了!
“烟烟,谢公子的风流可是出了名的,他会不会用郑腾的事儿逼你——”郑沅满眼担忧看着容烟,小心地问,“和他睡觉?”
“我和谢公子是哥们间的大爱,不存在男女的小情小爱!”容烟故作轻松,安慰郑沅,“当初为了帮他,我还假扮他女友,和他举行了订婚仪式呢,他爸妈还真把我当儿媳妇了——”
“说谁订婚呢?”谢楚推门进来,打断容烟的话。
容烟忙转了话题,“正和小沅说我同学呢。”
“我妈又看上了苏程程,每天都在催我和苏程程订婚!我跟那妞儿根本就不熟,定哪门子的婚!”
谢沅抱怨起谢母,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瞄了眼容烟,“就算订婚,也得找个自己喜欢的吧。”
“苏程程不错啊,看说话就是个性子爽快的。感情嘛都是处出来的,你多和她交往交往,指不定就喜欢上了。”容烟劝道。
“其实说白了,你那事儿都不叫事儿。我和郑沅每天得为生计奔波,别说找个人订婚了,谈个恋爱都不敢想!”
“不敢想别人,还不敢想我么?”谢楚看容烟的目光忽然灼热起来。
抱着水杯喝水的郑沅,已吓得不敢吱声。
容烟心思转得很快,笑了声,“怎么不敢想?我有事儿的时候第一个就想起谢公子。我就知道,谢公子对我比哥们都哥们。”
谢楚眸底的光瞬间灭了,很快挤出个敷衍的笑容,开完玩笑,“干脆等回到锦城,咱俩拜个把子?”
“这个可以有。”容烟边说边笑,很是没心没肺。
谢楚却沉默下来,翘着二郎腿刷起手机。
郑沅感觉快冷场,忙挑起话题:“回到锦城,烟烟又要忙着找工作了。”
“又辞职了?”谢楚一脸惊诧。
容烟点头,“辞职了。”
“做平模多好啊,光鲜亮丽得像明星一样,怎么就不想做了?”谢楚好奇地问,“不会是被人给挤兑出来的吧?”
“哪有!大冬天的拍外景这条我就受不了。再说,我是学室内设计的,平模也就吃个青春饭。现在不为自己打算,过几年也得转行。”
容烟把离职的原因揽到自己身上,没有把顾行逼她一事说出来。
“我助理的位子可一直为你留着呢。”谢楚摸了下熠熠闪光的耳钉,紧盯容烟,“来不来?”
换做以往,容烟会一口回绝。但他刚帮了郑沅这么大的忙,如果拒绝,会弄得大家都尴尬。
“等一审完再说呗,现在哪有心情考虑工作的事儿!”容烟几经思虑道,“离过年不到一个月了,今年我还想舒舒服服过个节呢。”
“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继续带着幻想等一等。”谢楚不傻,没有揭穿她。
“不会让谢公子等太久,一审完我就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要去做谢公子的助理。”
容烟正说着,服务员敲门来送餐了。
吃完饭,谢楚开车把两人送到酒店后,去了别处。
谢楚本来为她们定了两间房,郑沅很过意不去,入住时退了一间。
自从流产后,容烟的烦心事就没断过,不光要为了工作奔波,还和顾行不停地怄气,身体很虚。
也就躺床上的时候,才会有几分轻松。
郑沅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洗漱间出来,看到卸妆后的容烟,脸色苍白得吓人。
“别这样盯着我哈,我和你都是女人,而且是实打实的正经女人。”容烟被郑沅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开起玩笑来。
郑沅坐到床边,自责地说:“对不起,我和郑腾害得你连小月子也没过好。烟烟,你的脸色很差,以后会不会留下病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