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姜宁霸占你的东西十几年,错的是他,才不是你。”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欺负。”
“好了,嘉宇你去厕所洗把脸冷静一下,别被影响上课学习了。”
在所有人散去后,姜嘉宇独自去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他捧了一把冷水扑在脸上,缓缓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褪下了在众人面前诚惶诚恐的面具,脸色变得冷漠阴郁。
姜嘉宇将那药膏丢进垃圾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刚才被姜宁揉乱的衣领。
明明是个笨蛋,但比他想的要棘手啊。
他这半年来示好了这么多次都无济于事,这种落魄无助的时候,不是抓住一点温暖就会死死不放手吗?
姜嘉宇的眼底闪动着强烈固执的情绪。
一想到姜宁那张向来高傲,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脸上会露出失意、痛苦的表情,姜嘉宇浑身爽快得发麻。
--
姜宁跑去厕所洗了把手,一大早上就碰到脏东西,真的很烦。
他回到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叫到了办公室。
虱子多了不怕咬。
管他这次喊他过来是因为什么挨骂的,左耳进右耳出就好,还可以出来透透气。
姜宁毫无负担地走进办公室。
数学老师徐国胜桌案上堆着一沓又一沓的试卷,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哗哗地在批改试卷。
见到他来了头也没抬。
“我改完这点,你找个位置先坐着。”
姜宁哦了声,坐在了旁边的木长椅上。
他惯常习惯了站着挨训,忽然间获得了坐着的权利他还有些不适应。
他的目光落在徐国胜的身上。
他的夹克有点旧了,在多次漂洗下泛白,仔细看的话,大概可以分清原本应该是棕色。
平日里讲课慢腾腾,一道题翻来覆去讲几十遍都不腻味的人,批改起卷子动作却格外的利落。
姜宁转到临江一中的原因,在他本人还没有来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
所以他不听课,几乎没有老师会管他这种“已经被放弃”的垃圾学生。
而唯独让他很烦的就是徐国胜。
没事就找他问话,他趴桌子上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交试卷问他是不是作业难度太高了。
仿佛完全看不到他身上写着“老子不学,滚一边去”
哗哗的翻卷子声停下。
徐国胜从柜子里单独拿出了姜宁的试卷,“我很意外今天收到了你的卷子,而且你按照要求写完了,写的很棒,每一题都做了订正。”
姜宁:“……”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这有什么好夸的吗?不过就是写几个字,又不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我叫你来是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让你忽然对学习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