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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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威不知道那白团是什么,走近了才看清长毛飞舞的元宵,嘻的一声笑了:“还以为是只灰耗子,原来是只白老鼠。”

种族受到侮辱的元宵怒了,龇着自己的大板牙就冲着宁威吱吱吼叫;敢说它是耗子?小爷要咬他的大动脉放血!

瞧着彪悍的元宵,徐昭难得出手制止它,“咱不跟庸人一般见识。”

元宵委屈的抱着徐昭的手指吱吱吱的告状,她虽说听不懂兔子语,可小家伙表情丰富、金目传神,想要表达的意思很快就被徐昭接收。

“知道知道,他已经侮辱你两次了,第一次说你脏,第二次喊你耗子,我都记着呢!”

提起旧恨,元宵更是愤怒难消,化作一道白光就蹿到地上,抱起一粒石子就朝着宁威扔——吃小爷一炮。

宁威还是第一次看见会生气的耗子,顿时喜色掩过惊色,就这样大喇喇的站着等白耗子拿石子丢他。

被激怒的元宵是很冲动的,种族受到侮辱的骄傲的银毛雪兔是很记仇的,小家伙做出一个标准的投掷重物姿势,马步扎稳、毛臂扬起,刚准备将爪中捡来的石子丢出去砸他个头破血流;后领子突然被人拎起重新回到了主人香软的怀里。

元宵委屈的看主人——为毛不让它砸死他?他坏!

“知道你不喜欢他,可石头是砸不死他的。”徐昭耐心的给暴躁的元宵顺毛。

元宵亮了亮自己引以为傲的大板牙:“吱吱吱——?”那我给他放血?

“元宵,作为一只高贵的兔子,是不会轻易沾染俗人的鲜血。”

“——吱!”

被主人制止的元宵很颓废,两只竖起的大耳朵耷拉了一只;它很不喜欢这个男人,他软禁主人,还差点把它当成野味填肚子,此仇不报,非兔子!

小家伙的心事一点也不难猜,看着元宵毛爪爪里紧抱的小石粒,徐昭沉静的笑了笑:好元宵,不痛不痒的报仇算什么报仇呀,咱们要玩就玩大的。

“看你心情不错,难道是找到出城的法子?”

宁威对元宵的兴趣显然很大,可听到徐昭的问话,还是回答道:“今晚子时,我会带你出城。”

楚烨在她被掳走的那刻就封锁了四城,但转眼间宁威就说能带她离开;看来大皇子虽人不在大梁京城,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居然还会在京中留下不少势力供其暗中运作,可见他一心想当皇帝的心思也不是空穴来风,是有些家底的;可那又怎样?

欺骗她的父亲,玩弄他们徐家,现在又将她掳走?一步一步,简直欺人太甚;她能轻易放过这帮孙子吗?!

徐昭翘着二郎腿,坐的就像个大爷,用斜睨的姿态鄙视着宁威:“你确定能平安逃出去?这几天城里风声鹤唳,大早上的我还听见有官兵来敲院子大门,虽说不知你们是用了什么法子糊弄过去;可是宁威,侥幸不会一直成为运气。”

看着徐昭神色淡淡,却锋芒隐露的模样,宁威笑出了声:“这才是我真正认识的徐昭,终于决定暴露本性了?”

徐昭对宁威的言语嗤之以鼻:“姑奶奶天生就是这副鸟样,没什么暴露之说;只是想在这给你提个醒,聪明一点就把我放了,宁国公府我不会赶尽杀绝;但如果一意孤行,我会让你知道,女人跟小人比起来更可怕。”

“徐昭,你都被小爷软禁了,难道还能耍什么鬼把戏?”

徐昭摸着怀中还在瞪宁威的元宵,“如果你想见识,我也不会藏拙。”

言语之间,唇枪舌剑,宁威觉得明明是他在扣押这个女人,可她却在他的重重监守下活的骄傲嚣张,目空一切;这要幼稚别扭、傲娇傻缺的宁小侯爷不淡定了。

指着这个和耗子为伍的臭女人,怒道:“你就嘴硬吧,等爷把你弄出城,到时候看你怎么哭。”

看着宁威怒气腾腾离开的身影,再想到他刚来时那一脸的得意笑容,徐昭不禁莞尔垂眸,看着窝在她怀里对着宁威挥空拳的元宵:“兔子,今晚咱们就要被偷渡了,可我男人现在靠不住怎么办?”

元宵眨着金色的眼珠,伸出毛爪抱住她的大拇指,装模作样的嘤嘤嘤。

“嘤个毛线,老娘是那种没男人救命就等着哭死难过死的女人吗?”徐昭弹弹它的大板牙,“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自救吗?更何况,咱们还有条大腿可以抱。”

☆、024:脱衣服吧

夜幕来临,烛火亮起。

今晚,似乎注定了会是一个不平静的多事之夜,月色刚上梢头,浓雾慢慢腾起;不稍片刻,整座京城便如坠入仙境一般,雾气腾绕、陷入诡静。

这几日向来太平安稳的京内事发连连,先是七夕之夜突降大火,火舌带毒,几乎烧了整座大街;经历过那场大火的京中百姓再忆起当晚之事都是面色发白、眼露恐惧;只是,更要人人心惶惶的是短短几日之内,京内治安几乎上升到了前所未有过的紧张阶段。

先是四座城门同时关闭,隶属于天子亲调的禁卫军枕戈待旦、金甲上身,将四座城门守护的滴水不漏,不放走任何一个人;街上也常有官兵步伐如风般飞快跑过,每日都有领头的小将敲开普通百姓的大门,拿着官府的搜捕文书进家搜查,说是要抓偷盗小偷。

在天子脚下居住的百姓,远见和见识都非山野村夫能比;如今京中这般风声鹤唳,哪里是找寻常小偷小贼的架势,就连当初大皇子和六皇子争夺储君之位时的气氛都要比现在松快。

空气中流淌着随时都会爆发一场骇人听闻事件的紧张感,所以近日来城内百姓都不敢随意走动,到了入夜,空旷的大街除了不断在各家各户搜查的禁军和官兵,几乎再无人迹;只有萧瑟的秋风不断地卷起渐落的树叶,风声沙沙,就像大战前奏响的战曲。

隐秘低调的小四合院中,也早已燃起如豆小灯;徐昭神色平静的坐在灯下拿着一个小剪刀将变长的烛心剪断,跟着又拿出银针拨了拨火光,看着如萤火的火灯变得更亮,伸手戳了戳元宵白滚滚的肚皮,笑声交代:“去把我给你的东西交给住在前院的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不要随便弄丢了哦。”

小家伙拥有较高的灵智,虽然不是很明白徐昭话中的意思,可是在看见跨在身上的斜布包后,便心领神会的冲着她龇着两个大板牙,露出自认为帅气无比拉风甜美的笑容,一双金色的眼睛因为这个动作眯的只剩下一条弯弯的缝隙,看上去娇憨傻气,又莫名的忠实可靠。

院内隐藏在暗中的青衣卫趴在渐渐变冷的秋风中将那燃着如豆小灯的房间盯的密不透风,突然从房内飞出一道白光,在夜色中如飞快划过的流星,让盯在暗处的青衣卫都忍不住呼吸一凝,猛睁大眼。

“靠!刚那是什么东西?”

“管他的,也许是萤火虫或蛾子呢。”

“你家萤火虫到了秋天还乱飞,你有见过发光的蛾子吗?”

“那你说是什么?总不会是鬼火吧!”

“呸!大半夜的说什么鬼不鬼,小心让主子听到你们乱说话让你们变成鬼。”一声粗噶的声音喝止道:“都别聊了,盯紧房里的人,只要今晚将她送出去,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人声消散,夜色更加浓郁安静;恐怕这个时候谁都没想到就是那道飞出去的白光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元宵一路狼奔豕突,身上的银毛如迎风招展的旗帜随风飞舞、招摇亮眼,在夜色中就像一道刺目的星光,带着神秘和光亮骤然奔驰。

这是主人交给它的第一个任务,它一定要漂亮的完成;身为高贵的银毛雪兔中的一员,它自幼便耳聪目明、嗅觉发达,那个住在前院的黑衣人身上有压抑的血腥气,想要找出来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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