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可如今,在看见徜徉在御花园的花海中笑的天真纯净,娇容花颜的皇后娘娘时,这些毛头小子们居然都在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此佳人,如果他们是皇帝,别说是被这般佳人天天霸着了,恐怕他们都会忍不住天天凑上去霸着这绝色美人了。
所以说天下言官都是一个屁样,最爱的就是多管闲事,管着皇上吃喝拉撒也就罢了,竟然连皇上回到后宫喜爱跟那个美人在一起睡觉他们都要管一管;所以说当皇帝未必是天底下最好的美事,连睡个自己的老婆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睡多了自己会被扣上一个不贤的罪名也就罢了,连跟自己睡觉的媳妇都会被骂成狐狸精;这一觉睡的,感情比睡了别人的媳妇还要猪狗不如;还不如他们这些当差的寻常男子,只要好好的干自己的活儿,回到家里想宿在哪个小妾的房中就宿在那里,这才不失男儿血性和本色。
恰巧,此刻路过御花园的这支巡视御林军正是由徐诺亲自带着的,老远他自然也是看见了自家妹子,招手交代了一声身边的副手,就急急转了个弯,朝着御花园近处走来。
冰菊是个眼尖的,看见皇后娘娘的亲哥哥从远处走来,便忙在徐昭耳边小声的提醒了一声。
徐昭听到冰菊的提醒,忙从花海中抬起头,惊喜的朝着徐诺走来的方向看过去;数日来她一直身体不虞所以心情也颇为压抑,再加上突然重拾了遗忘的记忆和知道了许多楚烨隐瞒自己的真相,这心里都快憋出苦汁子来了;眼下看见徐诺,顿时就像是在大海中无根漂浮的草芥碰见了海湾,恨不能飞奔过去一下就扎进他的怀里从此再也不要离开。
徐诺带着一脸的笑朝着徐昭走来,突然看见自家妹妹用快哭的表情朝着自己奔来,下意识的他就张开手臂,待这个动作刚刚打开,就被徐诺软软娇娇的撞了进来。
“哥!哥哥!”徐昭将整个人都埋进徐诺的怀里,因为害怕他看见自己欲哭的表情会担心,就更是把自己的脸藏在他的怀中,宛若回到小时候在他怀里耍赖撒娇一样,紧紧地贴着他,闻着他身上让她放心的熟悉味道,声音发颤的喊着。
徐诺本就是个外粗内细的,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徐昭的异样;可看她如此急切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便猜出她是不愿意让自己察觉担心;所以也就顺着她的心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伸出手臂牢牢地抱着她,一手抚摸着她乌黑如缎的长发,一手紧紧地圈着她的腰。
望见这一幕的宮侍们虽然惊愕与皇后娘娘与令兄的亲密之举,但是想到娘娘素来跟自家兄长都是极为亲厚的,所以也就没再多想,忙低着头伺候在附近,不敢上前打扰他们兄妹。
“哈哈——阿昭,你刚才冲过来抱着我的模样,倒是让为兄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你小时候的样子,小小软软的一个小豆丁,从小就喜欢缠着我;每次看见我不管我是从哪里回来,更不管我因为练武身上弄的脏兮兮,跑过来就双手双脚的缠上来,紧紧地扒拉着我不肯放手;一定要我背着你在院子里跑上几圈才肯罢休。”
徐诺一边大笑着说起年幼时期的回忆,一边拍着徐昭的后背给她最大的安抚。
徐昭当然是知道这是兄长在宽她的心,也是在逗她乐;当下她便在徐诺的怀里吸了吸鼻子,眨着泛红的眼圈,声音嗡嗡道:“人家小的时候是个淑女,哪里像你说的那般调皮。”
“你还不够调皮?”徐诺眼神宠溺的看着自家妹妹的头顶:“就你小的时候最顽劣,可偏偏会装的很,每次在爹爹娘亲面前端出你大家闺秀的姿态,把所有大人都骗的围着你转,待只有我们这帮小的的时候,你又是另一幅模样,就差爬树摸鱼掏鸟蛋了;偏偏你又生得好,纵然性格顽劣一些所有人都宠着你,便把你惯得无法无天,混一个混天魔王的架势。”
听到徐诺说到这里,徐昭都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这些记忆她最为记忆深刻,也是她一生中最甜蜜的回忆;幼年的童真嬉笑,父母的呵护保护,兄长的顺从爱护,她就是在这片爱声中长大的;如今想起这些记忆,曾经越是美好,如今却越是心口酸涩;心底深处,更是有一个声音坚定地响着:哪怕是穷极所有,她都要守护这些人,不让他们再被任何人伤害一分。
“早就听闻皇后娘娘与兄长感情深厚,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
突然一声的女子之音在这时传来,徐昭对这个声音极为敏感,自然一下就听出来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谁——周兰。
徐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兰,放开徐昭就对着她抱拳行礼。
周兰含笑抬了抬手,从不远处娉婷走来;自从入了宫之后,她倒是极为恪守贵妃的仪容,成天一身珠光宝气、浓妆端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本宫很尊贵’的气息,就连是一颦一笑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了一样,让人看上去虽然挑不出什么刺,可却又觉得总是透着股怪异。
就像今日,徐昭一身简单妆容,连乌黑的长发都没梳起,只是用一根白玉金叶的簪子稍稍点缀,虽说过于简单但却胜在出尘绝色;而周兰今日依然是华服加身,珠宝熠熠,虽说身条娇美,走来步步娉婷,可也只是一眼望过去的美人,再多看几眼后就觉得平淡无奇,甚至还觉得她那一身妆容颇为累赘,总是有股冲动想要亲自动手将她那一头的珠宝点缀拔下来三两个才会看得舒心些。
周兰走近了,倒是规矩的冲着徐昭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这些时日臣妾总是听下面的人说皇后娘娘似乎因为身体不适而甚少出宫,如今可是无碍了?”
徐诺突然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徐昭;他这段时间忙得有些焦头烂额,所以也没多留意内宫之事,或者说是他对皇上是放心的,故而认为皇上不会亏待了他的妹子,阿昭在内宫里绝对是锦衣玉食好生生活着的;却没想到兄妹多日没见,听到的却是关于她生病的消息;仔细再看她的脸色,是微微带着些苍白,难道是真的病了?
徐昭在察觉到徐诺的视线后就知道自家老哥是为她担心了,抬起头对着徐诺绽放出一个放心的微笑后,就对着周兰凉凉说道:“本宫前些日子有些劳累,所以这几天只是有些食欲差罢了,倒是有劳贵妃记挂。”
周兰听到徐昭的回答,眉心之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皱了一皱,在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后,她忙收敛神色,又陪着笑道:“臣妾担心皇后身体,只要娘娘能够身体康泰,便是后宫上下之福,也是臣妾的福气。”
徐昭差点忍不住要大笑起来了,尤其是在看见周兰那副明明是只不怀好心的禽兽却偏偏要装人的样子,更是想笑的捶胸顿足;试问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之辈,她也算是长了见识。
“既然贵妃如此挂念本宫,那本宫就更应该好好保重才是;一定要让自己活个百八十岁,好称了贵妃的心意。”说到这里,徐昭突然一伸手从花丛中折下来一朵蔷薇花,艳红色的蔷薇花在她白皙的指尖微微的转动,衬得那手更是如玉般精致细白,可徐昭在看过两眼后,竟是漫步走到周兰面前,抬手就将蔷薇簪在她的发鬓间,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贵妃容色清丽,倒是与这艳丽的蔷薇颇为相配,瞧瞧,簪了这花后多好看啊。”
说完,徐昭便后退了一步,对着因为她的突然动作而愣神的周兰微微笑着。
反倒是站在徐昭身后的宮侍们,在看见周兰耳鬓间的那朵蔷薇花后,都有些忍不住的低下头,甚至有几个忍力劲儿不太好的,都微微抖动着肩膀,似乎快要被憋在心肺中的那股笑给憋炸了。
原来,周兰本就一身的珠光宝气,尤其是头上,光是凤簪少说都有五六支,更别提其他的珠宝点缀了;她这样的妆容本来瞧着就累赘,但胜在还算端庄也算是勉强能过得去;可就在徐昭簪了一朵花上去之后,乖乖!这哪里还是一个妆容端庄的贵妃娘娘的模样,简直就像一个珠宝铺子里插满头饰的人形假头,看上去没什么美感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几分可怖。
可奈何这朵花却是皇后娘娘簪上去的,就算是画蛇添足难看到了极点,周兰也不敢拿下来扔掉,只能咬着牙龈冲着徐昭笑言:“臣妾谢娘娘美意。”
徐昭端静的站在周兰面前,看着她眼里快要喷出火来欲要烧死自己的模样,同样也婉颜一笑,如星子般的眼睛里酝酿着风暴。
☆、036:重重危机
周兰见徐昭站在她面前只管笑盈盈的,跟她们初次见面时的模样别无二致,不由暗暗有些气恼;但又想到昨日听到的骇人消息,本是温怒的心便又渐渐得意起来,故而,纵然知道眼下诸多人都在看着她的模样暗暗笑话也不在意了。
“近日天气舒爽,御花园里的花开的最好,臣妾就不打扰娘娘赏景赏花,这就告退了。”
看着周兰脸上装模作样的笑容,徐昭见了也是厌烦,听她要离开正是巴不得,点了个头便示意她退下;可就在周兰行了礼数后退两步准备转身离开时,她又是忽然一顿,作好奇状看向徐昭:“臣妾听闻皇后娘娘宫里有一位宫女的身上得了脏病,连累的全宫上下的宫人们都被遣送进城外行宫之中,娘娘万金之躯,安全起见还是宣太医仔细瞧瞧,千万也别出了岔子才好。”
徐昭眉心一皱,眉宇之间的厌恶之色呼之欲出。
果然,听见周兰所言徐诺又紧张起来,张口刚要询问徐昭,可他毕竟是在宫里当差待了这许久的日子也算是长了些心思,想到刚才徐昭看他时的眼神略有阻止,便又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静静等候在一旁,压抑着心底的不安。
而周兰虽说这段话是说给徐昭听的,可那诡亮的眼神却是不断望向徐诺,看徐诺虽然表面平静可直爽的眼神却是遮掩不住心底的惊慌,会心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
徐昭紧紧地盯着周兰的一眸一动,看她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邪气,明明是个鬼面夜叉却又偏偏披了一张人皮在她面前晃悠,更是从骨髓里都散发着一股恶臭让她嫌弃,面对这样不怀好意的鬼面兽心之人,她自然是难掩恶心之意:“想不到本宫宫里的事贵妃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本宫的栖凤宫也不是最要人放心的地方。”
周兰虽然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可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她明明已经小心谨慎,一个字也没提栖凤宫里突然冒出外男的消息,只是旁敲侧击的说了得了脏病宫女的事情,没想到徐昭却能一口道破她在她宫里安插眼线的真相;也不知她是随口胡乱猜测还是自己的安排已经被她窥破,一时之间倒是弄的自己有些手忙脚乱。
可毕竟周兰心思极深,纵然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也稳了下来,而是装作不明白的看向徐昭:“皇后娘娘的栖凤宫乃是后宫上下最气势恢宏、金碧辉煌的宫阙,别说是全宫上下的宫婢们各个调教有方,就连在栖凤宫宫外巡视的御林军们也是万里挑一的好手。”说到这里,周兰巧笑嫣然的看向站在徐昭身后沉默不语的徐诺:“徐大人是御林军总指挥使,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想必不用皇上嘱托,就会全力保护娘娘安危,娘娘又怎好说栖凤宫不是您最放心的地方呢?!”说完,周兰就天真懵懂的掩着帕子轻轻笑了几声。
徐诺看着笑的比哭还要让他难受的周兰,大步跨上来,走近徐昭面前,双手抱拳一本正经道:“请皇后娘娘宽心,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娘娘,万万不会让阴险诡诈之人伤了娘娘一分。”
看着自家哥哥竟然被周兰刺激的跳出来说出这样一番话,徐昭当真是哭笑不得,伸出手就拉上徐诺的大手,感受到他指尖让她熟悉的厚茧,脸上的身上变的柔和起来:“大哥,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皇后娘娘果然是与自家兄长的感情是亲厚的,真是让臣妾羡慕。”
徐昭被周兰这幅装模作样的态度实在是刺眼的不轻,尤其是见她当着她的面连徐诺都敢拉扯进来,更是心底带了怒火;所以在再看向周兰时,突然一笑之后,又摆出颇为悲伤地表情:“一定是本宫和徐大人兄妹情深的画面让贵妃想到了自己,前段时间听闻襄阳侯府中出了事,似乎是贵妃的两位哥哥先后去了;贵妃从小就与两位兄长一起长大,想必听闻这样的噩耗,定是极伤心的。”
周兰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僵住,连带着涂抹了厚厚一层脂粉的脸色都跟着变的惨白起来,一双灵活的眼睛木呆呆的直视着徐昭,宛若木偶脸上那对不会动的眼珠子,看着颇为渗人。
可徐昭却恍如没看见她的表情一般,继续说道:“哎!要不说人有旦夕祸福呢,这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襄阳侯府乃是武将之家,两位世子又是武将之后,自然是从小强身健体最是健康不过;可偏偏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去了,不用想也能猜到侯爷先后痛失爱子该是多么伤心难过;但纵然如此,也请贵妃和侯爷节哀为好,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再伤心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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