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句话的功夫,西泽尔不知道和松阳达成了什么协议,哈维尔和松阳暂时休战。松阳叫人运出来另外一台机甲,将自己刚才操纵的那台让给了西泽尔。
“那是两台m型二代机,也算是现在我们装备最多的机器,因为我们的技术只能生产这种型号。”简纯低声对慕容开道,“但是联邦现在已经研究出了c型机,c型机的上一代也是m5,据说感应科技的生产线可以做到生产m5,但我估计,核心的元件和材料恐怕还是来自联邦。”
慕容开缓慢的点了点头,问:“他们俩是要对战?”
愚.
禧.
“嗯。”简纯的神情逐渐凝肃,连抱着贪玩的手都开始放松,贪玩差点掉下去,非常不满意的“喵”了一声。
楚辞回过头道:“感应科技给过我m5的详细数据,你要吗?”
慕容开摆手:“我就算要了也生产不出来——你离那么远还能听见我们刚才说话?”
“当然是精神力,”简纯插了一句,“我们机师——”
她说着遽然一停顿,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开始了。”
训练场上两台机甲都是银灰色,一眼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是楚辞知道松阳刚才让给西泽尔的那台肩部装载了微型高温炮,而且机械腿上的履带支架要比后来那台多,如果运行起来应该会更稳。
机甲热启动完毕,第一次校准所有元件,引擎嗡嗡的低鸣像是某种肃穆的背景音,而炽烈到圣洁的灯塔光辉照耀之下,两架银灰色机甲表层都反射着棱角分明的、尖锐的光。
先动是松阳,楚辞很久之前和他对战过几轮,他的精神力等级其实是不如简纯,但操纵起机甲来却要比简纯稳,按照简纯的话来说,年轻机师要么畏首畏尾,要么鲁莽冒进,很少有能像松阳这样,细致又稳妥的。
但他却操纵着机甲,化作一道银灰色的影子,迅猛而直接的撞了过来。
楚辞看得出他将动力系数调整到了7.5以上,应该是想通过撞击来致使西泽尔的机甲暂时失去平衡性,他们本来就离的很近,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两台机甲就要轰然相撞,它们相触碰的钢铁外壳擦出几簇闪烁的火星,萤火迸飞之中,两台庞然大物竟然擦肩而过。
楚辞听见慕容开愕然的声音:“哈?为什么没撞到。”
为什么没撞到?当然是躲过去。
后退动作指令单元第二条公式,任何一名机师在开始学习机甲操纵时首先会接触到的理论知识和实操训练,就像是幼儿启蒙要学习的一加一等于二。这是最简单的动作指令,仅仅只需要后退零点几厘米,就可以躲过对手风惊雷动的一击,然后毫不犹豫,抬起机械臂,用坚硬而冷酷的合金拳头砸在对手的肩部。
这一击所带来的后果看上去并非致命,因为松阳的机甲看上去只是肩部护甲凹下去一块,并没有其他伤害,但是楚辞知道,这场对战才开始两秒钟,松阳已经输了。
m型机的雷达接收器都藏在肩部护甲之下,而西泽尔刚才那那一拳的位置,恰好就是雷达接收器的所在。
没有了雷达,松阳只能靠内部监视屏幕来判断对手的动作,他果断的后退,后退的同时机甲臂上的枪口喷吐出一圈弹药,仿佛火环。而西泽尔却已经提前做出了反应,他的机甲向左侧倾,半个机身的重量都倾在了机械腿上,然后原地一转。
瞬间,他便已经突破了松阳用来拉开距离的火力封锁线,毫不犹豫的给了他膂力一击。
也是最后一击。
这一场不算正式的对战,西泽尔只输入了三个动作指令,就让对手无力反击,且对手并非什么庸人,而是圣罗兰星区防卫队司令的卫队长。
楚辞想,纳金斯说的对,没人是他的对手。至于自己?他永远都不会对西泽尔刀剑相向。
机甲正在冷却,楚辞听到身后又动静,于是回头去看简纯,却见她一脸震惊,楚辞抱起手臂,道:“我没骗你吧?”
简纯有点呆的点了下头:“我估计我在他手下撑不过三个回合。”
“别灰心,”楚辞乘着她呆滞空档将贪玩抱走,“他精神力等级比你高很多。”
“精神力等级也就算了,我觉得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他这样的操纵技术……”简纯自言自语,“实在不行人生重来算了。”
楚辞抱着贪玩准备过去找西泽尔,慕容开感叹道:“我本来还问他要不要来我这,现在看来,是我不配。”
楚辞白了慕容开一眼:“你知道他是谁吗?问他要不要来雾海当星盗。”
“好好说话,谁是星盗?”慕容开“哼”了一声,“我知道他是联邦人,我也知道你是联邦人。”
“你知道他姓什么吗?”楚辞悲悯的道,“你怎么敢的啊。”
“什么?”慕容开不屑。
楚辞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慕容开的神情从嗤之以鼻到“咝”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皱起的眉缓缓平息,神情自若的道:“没关系,我又不是星盗。”
楚辞“啧啧”的摇了摇头,抱着贪玩去找西泽尔了。
松阳和西泽尔相继传输出了机甲,松阳一脸麻木的对楚辞道:“你怎么不拦着他啊!”
“对不起,”楚辞憋着笑,“我拦不住。”
松阳指责他:“你以为我瞎吗!你根本没拦!”
楚辞跑过去躲在西泽尔身后:“我就没拦,你能把我怎么样?”
松阳痛心疾首:“小林,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西泽尔点了点头:“好。”
松阳:“???”
第272章 燕(中)
好什么?什么好?好什么好?
松阳满头问号。
西泽尔当然不会回答他,他偏过头看向楚辞:“你总抱着那只猫不累吗?它那么重。”
“抱猫怎么能累呢,”楚辞无所谓的道,“而且它很可爱。”
西泽尔很想说,你更可爱些,但他只是笑了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