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摇了摇头,大声道:“会听不见你说话。”
楚辞:“那也总比你被吵死强啊。”
西泽尔:“……”
见他固执地就是不肯戴耳塞,楚辞只好将小盒子收了回去,加快询问的脚步。酒吧或者夜店里的药贩子其实很好找,情报贩子一般都会裹得比较严实,而药贩子一般都是“胖子”。他们不会携带太多药剂在身上,一般都是零零散散的某几种,藏在外衣内里,因此远远看去鼓鼓囊囊,好像身材臃肿。
楚辞照搬了艾略特·莱茵昨天的借口,说自己是雨多的债主,现在要收钱,可是却找不到这个人的踪迹。在楚辞略微展示了自己的武力值后,其中一个药贩子生怕雨多的事情牵连到自己,不仅交待了雨多只在他这里购买过三次药剂,而且每次的购买量都在十支以上,还特别强调,就在四天前,雨多在他这里一次性订购了三十支药剂,本来双方约定第二天早晨交货,雨多还支付了定金,但是一直到到现在他也没有来拿。
楚辞推算了一下时间,这正好是他们找过雨多那天,而雨多连第二天早晨药剂都没有去拿,那么他失踪的时间,大概就是在前一天的中午到晚上这段时间。
离开酒吧往回走的路上楚辞接到了莱茵的通讯,他几乎迫不及待地问楚辞:“怎么样?”
楚辞将刚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通讯屏幕里的艾略特·莱茵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和我预想的有些不同,如果夏桥巷的安全屋雨多只去过一次的话,哪怕那间酒吧他经常光顾,最近的一天是因为要离开所以才囤积的备用品,可是去一趟酒吧就买十支药剂……他真的不怕喝醉了离开的路上被抢?”
楚辞试探着道:“可能,他在这附近还有别的安全屋或者住所?”
莱茵猛然抬起头:“林,我们再去找一次那个小乞丐。”
两人约定在夏桥巷子口汇合,楚辞拉着西泽尔往回走,进入一座升降梯之前,他看到旁边有一家便利店,于是折进去帮艾略特·莱茵买了一盒卷烟,因为自己的口袋里已经塞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于是就顺手放在了西泽尔的口袋里。
西泽尔笑道:“你的东西为什么要让我帮你装?”
“我口袋满了。”
走进升降梯,楚辞忽然道:“都怪你。”
西泽尔莫名其妙:“怪我什么?”
楚辞一本正经:“我这个在口袋里乱塞东西的习惯就是跟你学的。”
西泽尔:“……我什么时候在口袋里乱放东西了?”
“你打开你的口袋给我看看?”
西泽尔在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首先拿出来的是楚辞刚刚放进去的卷烟盒,解释是一把枪,两个弹夹,五六个压缩能量块——在经历了“漆黑之眼”时间缝隙那次之后,他和楚辞都不约而同的随身携带食物,甚至他还带了两颗止血凝胶,最后是一根黑色的橡胶发绳。
他看着自己口袋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陷入了沉默,并不得不承认,楚辞说得对。
“我都没有意识到我还有这个习惯,”他好笑道,“为什么你会知道?”
楚辞随口道:“因为我喜欢你。”
西泽尔抬手摸了摸鼻子。
“我们都一起睡了这么久了,”楚辞凑到他脸颊旁边,“为什么你还是没有习惯我喜欢你这件事?”
西泽尔耐心道:“不是不习惯。”
是每一次听见他说这句话,甚至想起这件事,都会窃喜。
“你早说你带了发绳,”楚辞从他手里拿走了那根发绳将头发绑起来,“这样真的太不方便了。”
西泽尔本来想说头发放下来更好看,话还没说出口,楚辞就倏然道:“上次我没有发绳也是你给我的,但是你当时说,是我放在你口袋里的,那这次呢?”
西泽尔只好承认:“是我自己拿的,上次也是。”
楚辞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夏桥巷子口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莱茵和齐朗才姗姗来迟。
“抱歉,只是路上又遇到了凛坂生物的人。”莱茵低声道,“现在他们的目标范围已经扩大到除了小孩子之外,所有最近一个星期内来到下三区的人。”
楚辞惊讶:“那我们岂不是也在这个范围之内?”
“是的。”
楚辞“啧”了一声:“他们疯了吧。”
齐朗犹豫道:“我之前听说,占星城发生过一次骇人听闻的大清洗,就是他们做下的?”
“是。”莱茵平静道,“我们几个人,我、林、西泽尔,甚至也算是那件事的亲历者。”
而一直沉默的西泽尔忽然道:“他们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疯狂。”
这一次他们没能在桥洞之下找到小乞丐,最后艾略特·莱茵雇佣了这条街上一个专门跑腿的脚力,在后半夜的时候传过来消息,说小乞丐因为得罪了一个街头帮派的小混混,被打断了双腿,现在没有办法干活,在地下通道里等死。
莱茵见到他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奄奄一息,膝盖骨断裂的双腿比原本肿胀了一圈,却还不到成年男人的小腿粗。莱茵将他带到了附近诊所,医生检查之后说道:“不行了,只能截肢,有钱的话以后去自由彼岸换一双机械腿吧。”
于是锯掉了小乞丐膝盖以下的腿。
结果它醒来的第一话却是极度惊恐道:“我没有钱付治疗费——”
莱茵叹了一声,道:“不用你付任何治疗费,你只是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小乞丐似乎认出了他,怯怯问:“是那个军火贩子的事情吗?”
“对,”莱茵点头,“你帮他看守住所,是他来找的你,还是有别人介绍了你给他?”
“是小河,”小乞丐小声道,“小河之前帮他看守过住所,但是后来小河死了,所以我帮他去的。”
莱茵忙问:“小河帮他看守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一个月?”小乞丐回想了一下,道,“一开始不是在夏桥巷,而是在更后面的蜘蛛巷,但我不知道具体位置,后来那个军火贩子搬家了,搬去了夏桥巷。”
“他还找过你认识的其他人帮他看守住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