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震惊道:“不会吧,你不会因为怕苦所以不想吃这个药吧?”
西泽尔抿了抿嘴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因为他刚才的动作,他的上嘴唇这时候也沾了一块血迹,他不得不重新拿了一张纸巾又擦了一下,可是新的血液很快又流了出来。
楚辞拆开药盒拿了一片药扔进自己嘴里,两三下嚼碎,然后抬起头将自己的唇压在西泽尔的唇上,他声音含混地道:“张嘴。”
西泽尔皱了皱眉,微微开启唇缝,楚辞嘴里的药片都被他送进了西泽尔口中,一股浓郁的苦涩他的嘴里蔓延开,他的眉头于是皱得更深了些,楚辞用舌尖轻轻添了添他的唇上的伤口,药太苦了,连血腥气都没有尝到。
他放开了西泽尔,看着他眉头紧皱地到处找水喝,楚辞笑眯眯道:“要不我再亲你一下,就不苦了。”
“算了吧,”西泽尔拒绝,“你嘴里都是药味。”
“你又不喜欢甜,又不喜欢苦,那你喜欢什么?”
“我不喜欢味道太重的东西。”
“好吧。”楚辞耸了耸肩,“那我们明天早上喝粥。”
大概是苦药确实效果很好,西泽尔的嘴唇终于不流血了,楚辞有些后悔,咬的太重,大概未来几天都不能亲他了。
“又想什么呢?”西泽尔曲起一根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刚才说的话听见没有,不准再这么咬我了。”
“哦。”楚辞点头,“知道了,不能咬的太重,但是轻点咬还可以。”
西泽尔:“……”
阅读理解做的真好。
这一夜他们谁都没有睡觉,于是干脆等着天亮之后吃过早饭再休息,然而正如西泽尔所预料,威尔逊·卡隆不会善罢甘休,二号城市下三区的局势原本就剑拔弩张,而最新的情报是,他再次派顾勋去了圣罗兰,向当地的另外一个领主,斐勒谈判合作,从他那里购买军火。
而斐勒此人,一向野心滔天,还很狗,他和慕容开可以算的上世仇,因为早在老慕容司令统治时期,和他的父亲就经常开火,几年前他乘着慕容开离开圣罗兰,企图发动战争来扩大自己的辖区,改变圣罗兰的局势,结果正好遇上从霍姆勒回来的艾略特·莱茵和楚辞,于是被揍的很惨,这几年随着慕容开的势力的稳步扩大,斐勒不敢明面上找茬,但是背地里恶心恶心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知道李老板和慕容是朋友,所以一定会把军火卖给威尔逊·卡隆。”莱茵摇了摇头,“如果是圣罗兰的其他首领,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斐勒,半点回转的空间都没有。”
楚辞惊讶道:“他有那么多库存?”
“圣罗兰的每一位首领手中都有不少于三百万因特的军火库存,可是一次性大批量出售给同一个客户是不明智的行为,因为如果下半年的生产跟不上,他的生意很有可能就中断了。”
“那斐勒还敢卖给卡隆?”
“想必是卡隆给的价钱很诱人,就像是他给朱叶的出价一样。”
“慕容不是已经给李老板提供援助了吗?”楚辞问。
“可那是有限的,”莱茵无奈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慕容不会一次性大批量的出售军火给李老板,李老板也没有卡隆那样的财力。”
楚辞“啧”了一声:“我老早就说过斐勒这个人很讨厌,让慕容灭了他。”
“那可是一方领主,”莱茵笑道,“那是能说灭就灭掉的?”
楚辞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斩钉截铁道:“我要去圣罗兰。”
莱茵:“……又去打劫?”
楚辞拨开脸上的头发,心平气和道:“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也是为了二号城市下三区的稳定,况且斐勒这个人吧,也算是和我们有仇,我准备去教训教训他。”
莱茵提醒他:“这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楚辞沉默了一下,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莱茵:“……”
慕容开在听了楚辞的打算之后笑得直捶桌:“哈哈哈哈哈没见过你这样的啊,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才想起来去寻仇,你怎么不说他昨天进门先迈的右脚不符合你的习惯所以要教训他呢?”
楚辞白了他一眼:“你也太离谱了?”
慕容开心想,咱俩到底谁更离谱一点。
此时的楚辞一行三人正在去往自由彼岸的区位对接门路上,他走的时候没有再去见橙子,只是留言告诉她自己有事要去圣罗兰,橙子也没有回复他的留言,相比起几年前的那场告别,这次的告别更沉默,更匆忙,就好像他们都在为了各自的事情奔波,因为时间稀缺,下次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这次来接他们的是简纯。
楚辞见到她,遗憾地道:“你为什么没有把贪玩带过来?”
简纯:“虽然但是,我们回去司令部也就用不到一个小时。”
车子停在司令部的停车场,他们下来的时候西泽尔忽而低声对楚辞道:“这么喜欢猫的话,今年过年就跟我回家?”
楚辞疑惑:“这句话,前半句和后半句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有啊,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妈养了一只猫。”西泽尔笑道,“长毛猫,很漂亮。”
楚辞瞬间心动:“什么颜色的啊?”
“白色。”西泽尔道,“眼睛是绿色。”
楚辞想了想,道:“绿眼睛?伯母会不会是因为那只猫像你才养的。”
西泽尔摇了摇头,心想,大概率是因为那只猫很像他爸穆赫兰元帅,因为此猫脾气很坏,见谁都垮起个小猫批脸,哪怕是喂它最喜欢的小鱼干也不能收买,却唯独对穆赫兰夫人依赖成性,还很会撒娇。西泽尔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因为嫌它猫毛太长,蹭得自己裤子腿上全是猫毛,就随手拿了一把剪刀把人家光鲜亮丽如丝绸的毛剪了一半。
穆赫兰夫人知道之后心疼的不行,但是鉴于是她宝贝儿子动的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就只是说了西泽尔两句,但是猫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忽然变得丑陋不堪的尊荣之后大惊失色,自闭了许久,从此之后见到西泽尔就没有好脸色,也不去蹭他的裤腿了,有时候还会扬起爪子打他。西泽尔觉得从某方面来说,自己的目地也算是达到了。
听了这个故事之后的楚辞:“……”
“所以,你当时明明知道就算是给猫剪毛,猫都嫌弃你的手艺烂,你还要很自信的给我剪头发?”
西泽尔摸了摸鼻子“这都多久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