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只亲额头,舒隽还能骗骗自己,朋友之间离别前亲下额头当作离别吻,很正常,没什么的。
但是他偏偏亲了嘴,谁家正经朋友之间道别会亲嘴啊,他想骗都骗不了自己。
舒隽自我蒙骗宣告失败,智脑突然响起通话提示。
怕谁,谁来,是厉璟源的号码。
舒隽看着号码犹豫好一阵,才点下接通,厉璟源的声音传来:“吵醒你了吗?”
都醒一个小时了。
但是舒隽不敢说,为了掩饰尴尬,他佯装自己刚睁眼,声音低软,拖着黏呼的尾音:“嗯,刚醒。”
厉璟源刚刚统计完小组名单,忙里偷闲,借着游敏分发定胶囊的时间和舒隽聊天:“我刚刚通知了徐楠,让他陪你一起去医院,免得出意外。”
舒隽听得认真却又心不在焉。
他确实在听厉璟源说的话,但一听到他的声音,思绪就会不受控制。
他说宝宝。
他说等他回来。
他疯了。
厉璟源在那端又说了一大串,始终没听到舒隽出声,诧异叫他:“在听吗?怎么了?”
“疯了。”舒隽说出口才觉得不对:“不是,我在听。”
不远处游敏眼神示意厉璟源定位胶囊已经发完,可以进行下一步准备。
厉璟源收到示意:“我要出发了。”
舒隽本来就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心头一慌,连句拜拜也没说,直接点了挂断。
丢开外接器,舒隽双手捧在脸上搓了下,顺带把落在额前得碎发带到脑后,小脸紧紧绷着,严肃的不得了。
怎么办?
离婚跑吧。
转念一想又觉得行不通,再过一段时间,他起诉林博仁的案子才能开庭。
现在离婚,先不说厉璟源不在办不了手续。就是他在,舒隽也不会提出来。
吃哑巴亏了。
已经在床上摊了一个小时,舒隽怕厉璟源留下的临时标记消散,到时候如果没赶到医院就麻烦了。
不再耽误时间,匆匆下床洗漱换衣服,贴好阻隔贴下楼出发。
出门前顺手拿了袋营养液叼在嘴里,一边穿外套一边解决了早餐。
鞋带刚系好,智脑叮了声,是微讯,厉璟源发来的消息:
—早餐在桌子上,忘了告诉你。
舒隽别别扭扭地看完信息,回了个嗯。
消息刚回完,门铃就响了,舒隽瞄了眼屏幕,是徐楠。
舒隽直接推开门。
徐楠还在休假,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哈欠连天地站在门口:“你都准备好,起这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