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晚上在操场上踢足球或是打篮球,何素云是晨跑,康妙玟是夜跑,于是男生们说好了,轮流送她去琴房练琴,琴房那个时段就她一个人在,男生们都很不放心,主动提出接送她。她练琴,那个男生便在琴房里安静刷题,或是看书,看小说的也是有的。等她练琴完毕,再一起去操场锻炼。
颜老师并没有主动跟男生说要多照顾女生,男生们还都挺有绅士风度的,知道照顾小女生,这倒是让颜老师十分欣慰。
晚饭的时候,男生们说说笑笑,似乎并没有为明天的选拔赛感到担忧。比上一次选拔赛好了很多,大概是心理素质更好了一点吧。
陈鹏宇推了推眼镜,“其实想想,要是第三次选拔没有通过,就等于是临门差了一脚,肯定是不甘心的。”
其他人默默点头,当然啦,就差这么一点点进不了国家队,怎么会甘心呢?
第68章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教授说的很好, 这是一次难得的经验,但如果能有为国家争得荣誉的机会,谁会愿意放弃呢?”
大实话。
“所以我希望, 明天、后天, 我们每个人都要拿出真正的实力, 尽自己所能、尽自己所学!”
其实, 这也是废话呢。都到这一步了,谁还会藏私吗?不存在的。
吃过晚饭, 康妙玟提议说先不要回宿舍,去未名湖吧,未名湖的夜色也很美。
因为去年的事情, 北京目前是外松内紧, 特别今年有亚运会这个对外展示新中国形象的国际体育比赛, 很难说还会不会有人暗中搞事。
中学生们低声说到去年的事情, 人人都从电视上看过当时的电视直播,就连康妙玟去年也在张娅宁家看了电视, 重温了一遍。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央//视胆儿可是真肥,那么血淋淋的镜头也就稍微打了个码便播放出去了。
康妙玟对这次事件一直记得很清楚,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人是会死的,有些人还死得非常之惨,死无全尸。
“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呀!
少年们的话题又转到“死亡”上,接着又转到去年另一件国际大事柏林墙倒塌上, 康妙玟故弄玄虚,大胆断言,苏联必将迅速解体, 苏联将成为历史,解体后的苏联雄风不在, 到时候谁配成为美国的对手?
邹言震惊:“天哪!千万不要!我不希望多背很多政治!”
哈哈!这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未名湖的夜游很带劲,后来,少年们开始唱歌,从《青苹果乐园》到《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从《恋曲1980》到《恋曲1990》,从《一无所有》到《花房姑娘》。
听着少年故作嘶哑的嗓音嘶吼着“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还真是……哪里的青春不蛋疼,康妙玟笑个不停,何素云抱着她的手臂笑得前仰后合。
青春真好呀,多年后他们回忆这一晚,一定也会觉得很美好——或者很好笑吧!
第二天,集训队第三次选拔。
12进6。
仍然是一半的淘汰率。
这次,换了场地,在海淀体育馆,选定的imo比赛场地。
7点半,大巴车拉着12名少年和教授们到了海淀体育馆。
“同学们,看看,这就是你们7月份将要站上的赛场。”单墫教授平静的说:“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也是没有汗水的赛场,但这里,”他双臂展开,挥舞了半圈,“会是你们梦想起步的地方,是你们这些聪明的脑袋的战场。”
偌大的体育馆只有不多的十几个人,显得十分空旷,教授的讲话还带有回声。
“话我也不多说了,桌椅已经摆放好,你们可以随便坐。”
桌面上并没有学号或是编号,一共四行,每行3张课桌。
12名队员很快坐下。
紧张吗?
康妙玟看了看左右:她照例坐在第一排的中间,被学生们称为“死亡之地”的座位;左边是何素云,右边是邹言,后面是陈鹏宇,再后面是唐潇。
大家好像都很平静,没有人特别紧张。
到了这一天,好像便到了“随便吧,豁出去了”的地步,反而都不怎么紧张了。
她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学生嘛,就是不停的考试,没在怕的啦。
仍然是一天3题,连考两天。
今天的3题是数论,函数,组合几何。
做的很顺利,没有理由不顺利,甚至交卷出来后都还觉得一定稳赢了。
下午反而连题目都不讲了,放假,自由活动。
康妙玟琢磨着下午去棋院时间比较紧张,再说也没有提前打电话约好,于是决定明天去棋院,今天先打个电话跟杜棋手约一下时间。杜棋手叫她明天下午早点过来,他好给她安排人对弈。
好呀!康妙玟有点兴奋。
下午便去了未名湖畔画画。3月底的天气还算不错,不冷不热,未名湖的景色也很不错,虽然没有山,但湖光树影,还有雷峰塔啊不对,是博雅塔,很适合写生。
北大校园里画西洋画的常见,画国画的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