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离开兰斯,坐火车去了沙勒维尔,瞻仰了阿瑟·兰波的故居,中午在沙勒维尔吃了午餐,下午又坐火车去了加来。
加来是法国距离英国最近的地点,从海峡走有观光轮渡,自从今年5月加来——多佛之间的海底隧道开通之后,两国交通便绝大多数走火车,极少有人再乘坐轮渡,于是加来和多佛都将轮渡改成了观光轮渡。多佛海岸的白垩悬崖算是值得一看,只要不上岸就不用签证,于是俩人兴致勃勃上了轮渡,在加来海峡消磨了这天下午剩下的时间。
回了加来码头后,又上了火车,前往亚眠。亚眠有亚眠大教堂可以看,晚上住在亚眠的青年旅舍,第二天在亚眠玩了一天,又去鲁昂玩了一天。500多年前,圣女贞德被英格兰人烧死在鲁昂的广场上,遇害时年仅19岁。
这位村姑出身的少女基本是个文盲,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但却带领法国军队击败了英格兰入侵者,直到现在都被认为是“奇迹”,因为她的家庭和经历并不能让她接受良好的教育,且以17岁的稚龄便成为声名赫赫的将军。英格兰的宗教裁判所以异端与女巫的指控判决她死刑,在她死后25年,当时的教皇加斯笃三世为她平反,宣布她无罪。
直到1920年,教廷终于为贞德封圣,自此才有了“圣女贞德”这一说法。
康妙玟和伊迪斯在万圣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回到巴黎。她惊讶的在门后面的地板上发现了一张卡片——是一张明信片,从门缝下面塞进来的。
她弯腰捡起明信片,正面是巴黎圣母院(就是圣母大教堂啦),背面写满了法语:康小姐,很高兴能认识你。请原谅我冒昧的给你留信,这是我的电话号码,xxxxx,我最近几年都会住在巴黎。期盼你的来电。你的陌生的朋友,菲利克斯·安德森,10.27.1994。
嗯?
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追求?还是什么?
不过,并不想主动给他打电话呢,女孩子还是要矜持的。
还有,他知道了她的名字,这一点倒是让她有点愉快的,说明他不笨,也说明他确实用了一些心思。
收拾了一下背包,外衣穿一套带一套,内衣一共4套,背包也就塞的满满的了。洗了个澡,将换下的衣服拿到楼下洗衣房清洗、烘干。外国就是这一点好,早早就有了这些小家电。
等着洗衣服的时候,拿了一本小说在一旁看。看小说跟看文献不同,不是提取关键词就行的,看小说比较慢,大概1个小时看20万字/单词,刚好够洗完衣服。
她将烘干的衣服收回洗衣筐,伊迪斯也下来洗衣服了。
“康,你洗好了吗?”
“洗好了。那台洗衣机还空着。”
伊迪斯赶紧过去,将衣服扔进洗衣机。
“到了晚上她们都回来了,洗衣房会人满为患。很多法国学生没有回家,而是出去玩。”
“是吗?”
“只要圣诞节回家过就行了,他们也会想趁假期到处旅游呀。”
说的对。不趁年轻的时候到处浪,等到毕业找到工作就要当社畜了,哪有现在学生时代那么无忧无虑,可以随便浪而不用考虑太多。
大学生可以以很优惠的价格买公交卡/公交通票,火车票的学生价也很优惠,薅国家的羊毛义不容辞。
“一会儿我们出去吃晚餐吧。”伊迪斯说。
“好,我先上去了。”
计划中两个女生的晚餐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三个人的晚餐。
康妙玟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让我们将时间往前稍微回拨一点。
30分钟之前,高师的女生宿舍楼走出两位年轻女孩,一个黑发高挑,一个红发微胖。
路边停着的一辆沃尔沃汽车车门打开,走下一位身高腿长的年轻男人,“康小姐。”
伊迪斯有些惊讶,但随后又表现的很淡然,“安德森先生。”
菲利克斯面露得体的微笑,“叫我菲利克斯。”
不熟,怎么好称呼first name呢?
“安德森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好无聊啊。
“不是,我猜想你今天应该会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你。”
“可我饿了,我要去吃饭。”康妙玟眨眨眼。
“我请你——请你和伊迪斯小姐。”
康妙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需要拒绝吗?便看着伊迪斯。
伊迪斯耸肩,“总是要吃饭的,那一起吧。”
菲利克斯便做了一个手势,请她们上车。
菲利克斯这个人有点意思,康妙玟想,他说话不多,几乎不像个男人——男人大多呱噪,每句话都要带个“我”。他似乎安于当个布景板,还是一个很好看的布景板,对着好看的脸,食欲都能更好一点呢。
她一向吃得多,来到法国之后发现肉比蔬菜便宜,当然,说的是鸡肉和普通的牛肉,好的牛肉还是比较贵的。她现在吃肉比较多,吃海产品也比较多,要是出来吃饭,一般都会点的稍微贵一点。
既然花钱了,还是吃的好一点吧,没必要委屈自己。她是个动脑子的人,要为大脑保存足够的能量。
菲利克斯带她们直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入座之后,侍应拿来菜单,一人一份。只看了一眼菜单,康妙玟便觉得钱都不是钱了!
“太贵了。”她皱眉,小声嘀咕。
“贵吗?算很普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