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能寄到这边来,包裹里的东西早就检查过了,四处都有翻动的痕迹,栾女士有些嗝应。
她将最上面的军大衣拿了出来。
虽然破旧了些,却依旧厚实。在这种天气里,这种军大衣是最实用的。
栾女士眼中闪过满意。
这个糟心闺女还算有点脑子。
除了军大衣,还有几个罐头,最底下甚至还有一床薄薄的棉花被。许是因为足够薄,这才能顺利到达他们的手上。
“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阮父手脚麻利,将这些东西一一藏好。
“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冬天也能好过一些,”阮父又想抹眼泪了,“……闺女肯定吃了不少苦……”
要不然怎么会想到这么给他们寄东西。
栾女士翻了个白眼。
余光中,拆开的信封里仿佛还夹着什么东西,她拿过来一看,里面果然还夹着一封信。
信封上笔力遒劲,笔锋凌厉地写着岳父岳母几个大字。
这应该就是新女婿寄过来的。
字如其人。
栾女士心中的怒意消散了一点。
她拆开信看了起来。
简单地问候后,便写了谢延昭的个人信息……栾女士心头的怒意更散了一层。
还算知礼。
待看完后,栾女士心中最后的怒意也都散了。
再拿起阮明芙写的信对比,越看越嫌弃。
要不是谢延昭这封信,她还真不知道糟心闺女下乡后发生这样的事。
阮明芙信上虽然没写,但栾女士肯定不会以为糟心闺女怕他们担心……估计没心没肺,写的时候没想起来。
不得不说,亲妈就是亲妈,够了解她。
再看信的后面,拖了战友照顾他们,让他们有事就找那位战友帮忙……
对方连他们的处理都照顾到了,栾女士哪里还气得起来。
她叹了口气。
糟心闺女也是走了狗屎运,才能拿下这么优秀又靠谱的人。
“行了,”栾女士看着蹲在墙角,又愤怒又悲伤的父道:“收收你那无处安放的父爱,闺女好着呢。”
她将谢延昭写的信递了过去。
“你闺女可没吃亏。”
阮父刚开始还有些疑惑,待看到信里头的内容后,接着暴怒。
“臭不要脸的老男人!”
他闺女才十八岁,穿过来前也才二十二,就嫁了一个二十八岁的老男人。若是他再早生两年,在年纪上都能跟他称兄道弟了。
阮父又气又伤心,他闺女苦啊……
栾女士:“……”
神经病!
她懒得搭理阮父,将灶里煨的汤端了出来。
“过来喝了!”
“哦。”
阮父瞬间收起脸上的悲愤,走了过去。
他们被下放到农场来,吃不好住不好也就罢了,还得干活。隔壁屋子之前住的中年人,就是因为透支身体,去年冬天没有熬过去。
栾女士自然不可能让阮父落得那样的下场。
哪怕这边物资匮乏,她还是费心收集食材偷偷给阮父补身体。
“赶紧喝。”
陶罐里的汤正好倒了两碗。
许是因为香味浓,怕把周扒皮给引过来,两人避开碗的豁口喝了起来。
喝完为不让人发现,阮父还不忘毁尸灭迹。
栾女士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憋屈过,叹了一口气。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