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朝外走。
黎初的脸藏在衣服里,四周都是谢清砚的味道,骂声逐渐变弱,她的头疼稍微缓解。
闷闷的声音从衣服里传出来,“我们走了,孟津怀怎么办?“
她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孟津怀。
谢清砚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下,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别担心,会有人来处理。”
黎初轻轻“哦”了一声,心说那就好,但仍旧不忘强调,“可不能轻饶了他。”
“知道了。”头顶忽然被男人的下巴蹭了下,声音就落在耳边,“睡会儿,我带你回家。”
黎初双手虚虚抓着他的外套,探出一点脑袋,脸色或许黑色外套的映衬,又或者是受了惊吓过度过于苍白。
白的不正常。
谢清砚垂眸看她,眼里充满了疼惜,柔软的不像话。
“谢清砚——”她眨了眨眼。
谢清砚停下脚步,关切问道:“不舒服?”
幸亏孟津怀也没敢弄什么很烈的药,酒意掺杂感觉无力,黎初摇摇头,探出一只手臂,稳稳勾住他脖颈。
撩起眼睫,视线在他唇上描摹,几番之后,她提了提血色稍淡的唇,“吻我。”
不合时宜的提出的要求,谢清砚本该义正严词拒绝,可是当他对上那双潮湿盈润的眼,所有拒绝在他这都失效。
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他的使命就该如此。
谢清砚低下头,黎初的另一只手瞬间伸出来环住他的脖颈,拉住他往下沉。
薄唇触碰,干燥又柔软。
黎初大胆地咬了上去,毫无章法地挑逗着他,见男人眼皮动了动,手臂触碰的脖颈能清晰感受往下吞咽的震感。
她放开了他,低声说:“幸好你来了。”
她没有在哄他,在睁开眼看见孟津怀那一刻,她脑子里疯狂呼唤谢清砚,将所有的筹码都交到他手里。
幸好,他没让她失望。
谢清砚鼻尖碰了下她的鼻尖,抱着她继续往前走,沉默着。
“你怎么不说话?”黎初狐疑打量着他。
他紧闭着薄唇,哪怕被她咬了,表面有些湿漉,但冷静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你想听什么?”他说。
虽然谢清砚平时一副矜冷禁欲的模样,可不是今天这般反常,她的直觉很准的。
思索了几秒钟,黎初灵光一下,忽然想通了,悄声贴近他,“你是在害怕吗?”
害怕她出事,害怕他去的不及时?
谢清砚很低的“嗯”了一声。
不光是害怕,他甚至是自责,如果能将她看牢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让她置于危险境地。
若是,当初对孟津怀再狠点。
他一辈子也没什么害怕的,就算当初被关在冰冷的地窖他也从未生出过畏惧,唯独这件事情,让他第一次有了后怕感。
毛骨悚然的感觉经久不消,手臂抑制不住的颤抖。
黎初只是开玩笑,没想到真说中了,心里划过一抹异样情绪。
她主动抬起身,往他唇边贴了下,笨拙的安慰他,“我这不是没事嘛。”
可是,谢清砚的脸色不见好。
以前哄男人不过心,什么都敢说,可是,面对谢清砚时,那些轻佻不走心的话像是被封印,一句也说不出。
一路上沉默着,车内安静的反常。
黎初感觉车速很快,侧过头看见谢清砚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直接用力到发白。
白皙的手背上还沾染着孟津怀的血迹,映衬着凸起的青筋,有种战损的破碎的美感。
黎初盯着看了一路,回到云庐。
谢清砚将她放在沙发上,垂眸盯着她良久,视线无声贴在一起,没有沾染情绪,却觉着莫名安心。
“受伤了吗?”当时灯光太暗,情况紧急,他来不及看。
黎初摇头,下巴有点疼但不严重。
她伸出手,娇声娇气,“手疼,打孟津怀打的。”
一点也没受到惊吓的样子。
谢清砚握住她手指,捏了捏,等到她觉着舒服了,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