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荆复挂在腰间的玉佩上,眼神闪烁了下,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虞灵珊方才起就隐约听到假山背后传来异声,还以为是府里不规矩的下人在此处私会,没想到撞见了自己的长姐和一个陌生的男子。
不知为何,明明两人仪容举止均是得体,她却总觉得有点怪异,特别是虞灵枝的两颊泛红,更显得人艳若桃李,是天太热的缘故么?
习惯性挤兑她:“阿姊,这又是哪个与你“私交甚笃”的郎君呀,他难道不知你马上就要与崔氏结亲了么?”
虞灵枝往日嫌她招人嫌,如今却是觉得她来得正好,只是她一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胡吣些什么,这位是表哥身边的近侍,我的玉佩不知何时掉落,他帮我找寻罢了。”
虞灵珊闻言有点惊讶,只是个侍卫么,瞧着气势倒足,不像是久居人下的模样。
待看清虞灵枝手中玉佩,她噗哧一声笑出来:“阿姊年岁不大,怎的眼神倒是不好使了,你仔细瞧瞧这是你的那块青纹祥云玉佩么?”
“阿姊好生霸道,将旁人的玉佩据为己有,不过这块玉佩倒是同你那块挺像的,难怪你认错。”
虞灵枝着急忙慌从荆复腰间扯下来,自然没来得及好好看上一眼,怪不得他方才面色十分古怪。
她下意识看向荆复,对方无辜地眨了下眼睛,似乎在说他怎么可能戴着她的玉佩招摇过市。
好得很,真正的玉佩还不知被他藏在何处,他还定做了这么一个极为相似的仿品来吓唬她,看她自作聪明,当真可恨。
虞灵枝将玉佩递给荆复,找补道:“许是我记错了,我的那块玉佩应当就放在妆奁里,让郎君见笑了。”
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偏生虞灵珊好奇多问了一句:“你这玉佩从何而来,样式倒是精巧。”
荆复沉声答了句:“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所赠,乃传家之物。”
“这倒是不稀奇,上京本就有情人赠玉的传统,说起来阿姊那块玉佩想必也要在新婚夜交与崔三郎了罢,怪不得你这般紧张。”
男人不明意味地贺了句:“贵人同喜。”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虞灵枝心底暗骂了句,很快又笑吟吟开口:“我的玉佩自然是要赠与最最喜爱之人。”
虞灵珊听得一阵恶寒,崔珩又不在,这种恶心话说给她听做什么。
虞灵枝余光瞥见男人唇边勾起的弧度,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也算是圆上了。
“我听你的口音有点熟悉,像是吴地口音,可不是又巧了,阿姊不久前才从吴地回来……”
“你今日怎的话这样多!”虞灵枝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心里焦急,眼神示意荆复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