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会手机里时不时跳出来的消息,不用再管任人的电话,一腔热血融化在耳边的风,山间的雪,以及身边的人里,那种对生活的纯粹热爱总是让人心动不已。
走的那天,林行时明显有些怀念和伤感。
宋幸川走过去轻轻的抱着他,提议道:“看你这么喜欢,要不我们再多玩几天?”
对方却摇了摇头,“不用的,留久了感觉反而太满,这样就很好。”
对喜欢的事情,带着一丝不舍和遗憾,在记忆里反而会更好。
──
两个人刚一落地,就在机场看见在外焦急等候的小孔几个人。
一见着林行时两个人,小孔连忙急着跑过来,激动的泪眼婆娑,感慨万千握着林行时的手,语气都变了几分调,道:“林先生你们两个可算回来了,这几天你们电话一直打不通,只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的消息,一大早就跑来这等你们来,可算让我等到您了。”
宋幸川看着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掐了掐眉,走上前直接错身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把人拉到一边小声抱怨道:“我不就把工作丢给了你几天吗,回去就加班,告状还跑到我老婆面前了,这脾气惯得你。”
“老板这回还真不是找您,”小孔面容有些严肃的说道,转过身对林行时认真道,“林先生,林老先生快不行了,这几天他们找不着您,就找到公司来了,我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守着,医院那边说确实就……就这几天的事儿了,你赶紧去医院看看他吧。”
林行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到医院的,人浑浑噩噩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李云舒红肿的双眼,见到他时那股责备又怨毒的眼神,他心里居然没有半点波动,仿佛一颗心突然间掉入冰窟里,刺痛和冰冷齐齐袭来,又内到外渗透了每一个毛孔,看着床上虚弱的男人,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捏住,沉重得不能呼吸,脚也像是钉在了地面上,半天都挪不动一步。
“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就这么怨恨你爸吗!虽说我们五年前那件事对不起你,可在其他的方面,我们也没有苛责过你吧。”李云舒红着眼睛,脸上明显布满了泪痕,见到林行时的态度非但不像儿子,冷硬的像是个仇人,一边哭喊着,一边粗暴的垂打着林行时肩膀,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悲痛转移到了对方身上。
外人面前的温婉礼貌也全然不见,对待自己的孩子像是翻过一个丑陋的反面,野蛮又怨毒。
“他到现在都咽不下最后一口气等你!你有什么恨就冲我来好了,都冲着我来,别怨你爸,别让你爸走的遗憾…”
李云舒情绪太过激动,连林行时都没看过她这么失态的样子,女人眼底的悲伤那么浓重,让人看一眼就仿佛能跟着陷入那股悲伤之中。
“阿姨,是我带行时出差的,手机也是我强迫他不能接消息电话的。”宋幸川实在看不了林行那么自责愧疚的样子,抓住女人的人,低声道歉道,“你有气我能理解,我很抱歉,但我对行时的心思,也跟你对伯父的心思是一样的,您要是有气冲我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