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显然也出乎林止醒的意料。
昨天余巷和卢斌迅商量好互相提醒的,但当时他有事,是卢斌迅主动帮他定的闹钟,结果被调成了静音。
今早酒店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房卡抽走后半点光都没有,他睡到八点才猛然惊醒,赶到大学城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在水泥桩上找到余巷,他手里拿着准考证,失魂落魄,看见班长后就和见到家人一样,难受的情绪瞬间泛上来。
温故知道余巷高三以来学习十分刻苦,寝室里打夜灯最晚,早上醒的最早,这次好不容易首考发挥的好,拿到了面试的资格。
“算了班长,其实睡过头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余巷说看开点,只是少一次机会而已,凭借高考成绩依旧能去很多学校。
温故气的牙痒,其实不道德绑架,确实没人规定喊人是卢斌迅的义务,但作为同学,这种行为实在有些过分。
老校区喧嚣,卢斌迅混在人群中出来,似乎是瞥见他们了,心虚地换路,温故一恼火,冲上去揪住他就问:“余巷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故意让他错过面试,你良心过得去吗?”
“你、你有证据吗?”卢斌迅的黑框眼睛滑到鼻尖,摇摇欲坠,惊慌但却死皮赖脸,“来这里面试的没有同伴,只有竞争对手。”
这里的骚动引来周围学生的侧目,卢斌迅一用力挣来。
其实调成静音真的只是手滑,他从没想过做这种事,但今早发现余巷没醒时,他也是鬼迷心窍了,一糊涂就自己走了。
真的……鬼迷心窍……
他一直暗示自己没有做错,从小他就知道人生的甜果实是要自己夺来的,人之初性本恶,两个新生儿放在一起的本能反应就是争夺,他只是遵循本性而已。
林止醒过来抓住温故,让他不要冲动。
“我只有这次机会了,只有这一次,人都是功利和自私的。”卢斌迅的眼睛瞪大,红血丝明显,死死盯着那只抓在肘部的手。
“是人都会做不光彩的事,对吗?”他看向温故和林止醒,那瞬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他转身就走,温故没来得及深究,就被林止醒和余巷一齐拖走
闹得不欢而散。
回云城后,陈哲彻的消息马不停蹄发来,说一帮人去ktv喝酒庆祝毕业。
考虑到明天就是毕业典礼,温故跑去理发店,想剪得清爽点,结果就在tony对着他头发发挥创造力时,林止醒的视频聊天打过来。
温故手忙脚乱地插耳机,就见自家男友的冷酷帅脸出现在屏幕中,说等下一起过去的。
“理发?”
“是呢,要是你会就好了,以后每次都找你,现在剪头发的费用都高。”温故发定位给他,却突然发现林止醒没声音了,震惊道,“真、真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