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峥似乎回忆起来了,他看向余鹤:“然后呢?”
余鹤说:“然后我们就睡了,我问你心里有没有我,你不肯说,又在我临睡着时,说你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你喜欢却舍不得睡。”
傅云峥的长眸中有些许惊讶一闪而过,显然是没料到余鹤会把这件旧事回忆起来。
余鹤很是懊恼:“可惜我第二天一早就把这件事忘掉了,今天才能把答案交给你。”
“那个人是我。”余鹤笃定道。
傅云峥清清嗓,非常生硬地岔开了话题:“先进屋吧,”
余鹤对自己的答案非常自信。
他闲庭信步,跟在傅云峥身后,怡然自得:“傅老板,您这表白忒含蓄,你们大资本家直接说‘我喜欢你’四个字是不是犯法啊?”
傅云峥只做听不到,任由余鹤在身后聒噪。
穿过别墅大门时,傅云峥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门口的春联上,吩咐道:“趁你状态好,先去把春联贴上。”
余鹤一手背后一手抚胸,低头朝傅云峥行了个绅士礼:“遵命,傅老板。”
洒金的春联贴在门口,又是一年好时节。
第99章
除夕这天早上九点, 余鹤搂着被在床上赖床。
小野猫睡在床的另一角。
说来奇怪,余鹤才是小野猫的铲屎官,但比起余鹤, 小野猫更黏傅云峥。
傅云峥对此给出的解释是:“因为我从来不逗弄它。”
余鹤表示:“对,你都是逗弄我。”
总之,当傅云峥换好正装准备出门时, 余鹤和小野猫都没有起床。
傅云峥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和傅家人一起过年,今年无论如何也得回老宅守岁了,只是最近余鹤状态欠佳,虽然已经好转了许多, 但傅云峥仍不放心。
余鹤对自己倒是挺自信的。
当然,他的自信做不得数,毕竟余鹤最近都维持在轻微躁狂的状态下,对什么都很自信。
“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傅云峥捡起沙发上的逗猫棒捅了捅余鹤的腰:“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过年怪可怜的。”
“没事,余清砚说晚点来找我,他也不想在家里过年。”余鹤翻了个身:“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要是真有谁惹我,我可能会炸。”
傅云峥说:“现在谁敢惹你?傅聪林见了你都绕着走。”
“我不想见那么多人。”余鹤把脸埋进被子里:“你早点回来。”
傅云峥应声道:“好, 十二点一过我就回来。”
下午三点,余清砚带着打包来的饭菜来投喂余鹤。
余鹤快饿死了, 把余清砚推到餐厅, 就差拿着筷子敲碗了。
余清砚外套都没脱, 一边拆外卖盒一边说:“别着急, 这都凉了,我得给你热一下。”
余鹤探头探脑, 伸手去扒拉打包的纸袋:“就没有什么现成能吃的吗?”
“有。”余清砚拿出其中两个透明塑料盒:“凉菜,夫妻肺片和......烧鹅。”
余鹤吃凉菜的功夫, 余清砚去厨房热菜,放烤箱地放烤箱、放微波炉地放微波炉。
余清砚挽起袖子,又很快放下,拿出平底锅给余鹤热馅饼。
余鹤瞥了眼余清砚的背影:“把外套脱了吧,别弄上油。”
余清砚背对着余鹤应了一声:“还好吧,刚进屋还有点冷呢。”
“屋里26°你还冷?”余鹤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袖:“我还怕你热,也给你找了个短袖呢。”
余清砚用锅铲把锅里的馅饼翻了个面:“我才不穿你的衣服。”
余鹤靠在椅背上,仗着颈椎好,脖子往后折过去看余清砚:“你怎么这么挑啊?”
余清砚侧身看了余鹤一眼,入目的除了余鹤棱角分明的下巴,就是余鹤脖颈间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瘀痕。
紫得发黑。
余清砚很心疼,但又没法说什么,毕竟是余鹤的亲生父母,余清砚也没办法说些什么,他和余鹤的性格完全不同,余鹤说起余世泉的坏话就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其实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要是光看别人吃亏就能长记性,那天底下也没那么多倒霉蛋了。
非得自己在坑里摔过才知道疼。
“什么叫我挑?”余清砚把馅饼盛出来端给余鹤:“你怎么跟个大直男一样,我穿你衣服合适吗?”
余鹤很认真地皱着眉想了想,飞速运转的大脑也给不出合理的答案,他虚心求教:“怎么不合适了?”
余清砚把盘子扔在桌上:“哪儿都不合适。”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你想想要是傅总的衣服给别人穿,你不会觉得很别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