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没有拆穿她的话，还挺配合地露出着急的神色，这和她配合地还挺好。
悄悄握紧掌心的江聿寒见她脸上轻松的笑容，并没有受伤的那种痛苦，心神放松了下来。
他此时也了解了，姜暖并不像她所说受了不知名的伤。
他不知道姜暖这么做的原因，却还是想要再确定一遍，“哪里可疼？”
姜暖听出来他话里的关心，心里微动。
她眨了下眼眸，举起方才主要挥拳头的那只手，露出有些泛红的指骨，“要说疼的地方，那只有这里了。”
江聿寒垂下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看到那上面一片红，指尖微动。
他抬头看了下周围，“等我两分钟。”
他的包裹里有放着药膏，他们的包裹方才给了一起看守大家东西的知青，知青待着的地方距离他们不远。
不一会儿，江聿寒拿着从拆开的包裹里找到的药膏，打开后拿出棉签沾了些药膏，垂眼认真地涂在姜暖受伤的指骨处。
两人周围陷入安静无声状态。
姜暖低着头，对方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格外吸引她的视线。
他的动作并没有让人有越矩之处。
姜暖微微扭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热气，连她一向微凉的指尖都觉得暖了不少。
......
涂完药膏后，姜暖感觉两人身上仿佛都沾上了药草的清香味，一个呼吸，仿佛就能闻到这个味道。
江聿寒将剩余的药膏放进口袋，放在口袋里的手指颤了下。
他垂眼静静地看着口袋，仿佛能穿过那层布看到方才不小心触碰到姜暖手心的手指。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让他们等在原地的年长公安回来了，而且还开着一辆警用汽车。
坐在汽车里副驾驶位置的年长公安咧着大大的笑容，冲街边的姜暖两人招着手，“快上来。”
姜暖都惊讶了。
对方竟然申请开了警车过来。
没有耽误时间，等姜暖和江聿寒上车后，警车直奔公社医院，走路需要半小时的路程，坐车直接用了十几分钟。
姜暖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正好遇见刚给两个受伤的行凶者办完住院手续的小田公安他们。
两个人着急去住院部审问两人，只来得及和姜暖几人打个招呼，就赶紧离开了。
年长公安担心他们年轻，压不住人，也跟着去看下情况。
原地，又只留下了姜暖和江聿寒两个人。
姜暖抬眼看天看地，目光落在医院墙上悬着的钟表上，找到了话题。
“都过了饭点了，我在这边做体检，正好你去吃饭吧，不用等我。”
江聿寒抬眼望了下周围体检的人，这个体检部是专门对女同志开放的，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独自一人，或者有长辈陪着的。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给你打包午饭。”
跑去排队体检的姜暖抬手对着自己方向扇了扇风，心静了下来，总算散去了体内的些许热气。
体检流程很快，这个年代体检的项目不多，姜暖很快就做完整个了项目。
体检结果半小时后才能出来，体检部外面正好有个露天的院子，外面也都有很多长椅，座位还有空着的。
她刚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耳边几个人的交谈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咱么这里居然出了一个持刀伤人的人，真是可怕。”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拍着大腿激动道：“啊呀——你也听说了？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可是亲眼看到公安同志把他们带来医院的，我还和他们住了一个住院的房间，我赶紧让我儿子给我办出院手续去了！”
有人听到后忙凑上来，嘴里跟着抱怨着说道：“是啊，天杀的人，你说，这么可怕的人怎么还给他们安排住院了。”
“咱们公安同志还是好心，这种人让他受着疼多好。”
“我听说那两个人想要害人，结果自己被揍了。”
边上一直站着的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年轻女同志也忍不住出声说道：“我今天和同事换班，从家里来医院的路上正好经过那边，听大家说，那个男人伤害的还是知青，还好有个小姑娘看到这件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义勇为了。”
这一串成语下来，姜暖听得抽了抽嘴角，她没猜错的话，她口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义勇为”的人，不会说的就是她吧？
白色大褂年轻女同志的身边跟着她的护士同事，兴奋地说道：“刚才我还见到那个知青同志了，还好她的心理没有落下创伤，我和其他同事还听她讲了当时的经历，听她讲夺刀救人的小姑娘也是他们大队的知青！”
夺刀救人？
姜暖嘴角又抽了抽。
她怎么不知道张红苗还有说书的天赋？
“是是是，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我儿子来医院的时候也遇到了，刚才还和我说着呢，他领导让他去做什么采访呢。”附和的是方才说话的老大爷。
姜暖是没想到，连搞新闻的人都这么快得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