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不耐烦了,他就低头踢石子,时不时左顾右盼,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叨着小碎话。
路明乾凑近了站在他身后才能听清。
“讨厌…还不来……把你踢飞。”
“再不来找我,我就枯给你看,吓死你!哼…还敢不敢欺负我。”
路明乾:......
冷峻的面容不自觉松动,他以拳抵唇,遮掩嘴角上扬的弧度,脑子里努力翻找措辞,想再与这位小公子搭上几句话,如果能知道他的名字再好不过。
前方突然传来一道贯耳嗓音,平淡的语调锋芒在内。
迎着烈日,路明乾同葵瑕一起望过去,熙攘人群中做书生打扮的高壮男人昂首挺背,目光如炬,看向他身边人时却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温柔与亲昵。
“阿葵,郢都虽繁华,但败絮贪色、心术不正之人也比比皆是,你不要离我太远。”
路明乾的视线刚从他稳健的下盘,以及撸起暴露在寒冬中结实鼓起的小臂肌肉上扫过,身侧人就像只鸾鸟般飞了出去,站在男人身边,根本没意识到他背后站了人,生气地在男人鞋子上轻轻踩了一脚。
语气不满抱怨:“明明是你先松开我的手,作甚么还要赖我,我都没有钱,刚刚好尴尬的!”
“好好,我的错。”
棕色皮肤的男人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先前的好文采分毫不见,杵直身体任由奚落,低声哄着他:“钱袋太重会压到你,我去钱庄换成银票,以后都给你拿着。给你买了支簪子,喜欢吗?”
不情不愿地低头瞥了眼,葵瑕皱成一团的漂亮脸蛋由阴转晴,他笑着把头凑过去:“快给我戴上,白色蝴蝶这款我还没有呢。”
林荆岫小心簪进他如云的墨发中。
很好哄。
这是路明乾的心声,他看着一灰一白两道身影融进人群里,垂下眼帘,一下下摩挲护身镜上杂乱无序的小坑。
隐匿在暗处的黑衣影卫悄无声息落在路明乾身后,抱手禀报:“这两人于七日前出现在郢都城,一直住宿在来福客栈,没有异常举动,只是......”
路明乾将护身镜放回胸口:“说。”ႹłѕƔ
影卫继续道:“只是那白衣小公子似乎没有户籍,进城时同伴宣称他是逃难来投奔自己的远方亲戚,入城来只为两月后的会试,回老家会补上,而老家正是云州。”
四个月前车骑将军路明乾奉旨南下云州,无功而返,这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路明乾出身武将世家,习武从军数十载,累下赫赫战功,青云直上,还从未有败绩。
下戏后,打光师热出一脑门子汗,赶紧把打光板用黑布蒙上搬到一边,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疯狂擦汗。
真的是,这种艳阳高照的天气拍冬天的戏实在折磨人,也很考验演员的信念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