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替他报仇,是替我自己报仇!”秦小莲坚定地说:“那三个畜生害了我,我既然没死,自然要找他们报仇,我报了仇,也顺带替云儿姐报了仇,有何不可?邵风哥救了我之后本来让我回家的,他从没有要我动手的意思,是我求他不要动手,把机会让给我的。”
“既然是你想手刃仇人,那为何要诬陷你哥哥?难不成因为你哥哥没有替你做主你便要置他于死地?”应青云淡淡问。
秦小莲一僵,顿了好久才低声道:“我哥哥欠了云儿姐的,总是要还的。”
应青云:“是你觉得欠了邵风的恩情,知道他恨你哥哥秦安,要找他报仇,便顺着他的意帮他报仇吧?”
秦小莲哑然。事实的确如此,她欠他一条命,没什么能为他做的,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帮他将仇给报了,至于她哥哥,自从他为了自己而劝她不要声张,忍下被欺辱之仇的时候,在她心里就已经没有哥哥了。
秦安呜呜哭得更悲痛,“小莲,哥知道你恨我,是哥对不住你,这次哥替你受罚,无论什么罪哥替你受。”
他哭着求应青云:“大人,您放了我妹妹,你杀我吧,我替她承担。”
秦小莲偏着脸不看他,却泪流满面。
“杀人偿命,罪责自当,从没有替人承担之说,秦小莲和邵风连杀两人,死罪难逃。”
秦安捂着脸嚎啕大哭。
事情彻底大白于天下,按照律例,秦小莲邵风杀害两人性命,叛处死罪,李大河先奸后杀林云儿,判处死罪,秦安见死不救本无罪,但却隐而不报,导致凶犯逍遥法外继续犯案,从而造成如今的悲剧,以包庇罪论处,判处六年牢狱之刑。
案子这下才算是彻底结束。
六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问吴为:“头儿,原来你不是因为家里有事请假,而是偷偷去抓真凶了啊。”
吴为嗯哼一声。
六子:“那你怎么不叫我们一声啊,我们也能去帮忙的。害我们还真以为帮凶真是秦安呢。”
吴为道:“大人早就猜到背后之人不简单,具有极强的警惕性,要是放太多人去监视李大河,肯定会被发现,要是人少的话,估计打不过这背后之人,所以大人就让我和云影二人一起监视他,一连半个多月,这才等到邵风放松警惕再次动手。不过这次幸好有云影在,不然我可能还真打不过邵风。”
大家想起跟在自家大人身后的玄色身影,好奇地问:“我早就想问了,跟你回来的这个叫云影的到底是谁啊?”
吴为:“哦,他是咱们大人的另一个侍从,前段时间因为有事耽搁了,这才没有随大人一块来上任,这次过来刚好赶上抓邵风这事,幸好有他在,不然在水里我可真奈何不了邵风。”
“没想到咱们大人还有个身手这么好的侍从呢,你们说咱们大人是不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啊?”
“我看像,就咱们大人那长相,那学识,那通身的气派,怎么也不像小门小派里出来的啊。”
“但大户人家的怎么会被派到咱们这地方来当县令?没看到前头那些大人打破头都要离开这里嘛。”
“是啊,这点真想不通......”
吴为板起脸斥道:“大人的事情是你们能瞎猜的嘛,别多嘴,只要认真办差就行了!”
众人赶忙闭嘴。
吴为见大家不敢乱猜了,这才满意,道:“案子破了,咱们今天有口福了,刚刚我看见封姑娘往后厨去了。”
“真的啊?看来今天中午又有好吃的了。”众人瞬间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到中午。
六子挠挠脑袋,小声对吴为道:“头儿,上次抓住秦安,封姑娘说她还在探究新菜,今儿个抓住真凶,她立马就钻厨房去了,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封姑娘上次是不是早就知道点什么啊?”
吴为敲敲他脑袋:“算你还没太笨。”
六子懂了,不由嘀咕:“聪明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封上上的确是钻后厨做好吃的去了,案子破了,总要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大家嘛。
今儿个她跟方厨娘跑到集市上,正好看到一个渔夫卖的草鱼又肥又新鲜,便一口气买了五条,另外还看见卖鸡的,也买了几只。
今儿中午她准备教方厨娘做一道烤鱼。
当然,依然是凭借着多年看美食节目看出来的口头经验进行传授。不过方厨娘动手能力很不错,听着封上上的描述便把菜给完整做了出来,改进了两三次,味道便好极了。
还没到饭点,整个饭堂周围五百米内都充斥着浓浓的香味,香得围墙外的狗都汪汪直叫换。
衙役们就别提了,闻着那香味差点走不到道,还没到饭点便一个个往饭堂的方向瞅,恨不得立马就能跑进去吃饭。
景皓本来正歪在椅子上打瞌睡,一连守了李大河这么多天,严重缺觉,现在就想死死地睡一觉到自然醒。
但这会,他突然睁开眼睛,鼻子一耸一耸的,闻着空气中的香味,问:“这是什么香味?哪儿传出来的?”
云泽亮着眼道:“肯定是上上又去后厨教方厨娘新菜了,咱们今天有口福了!”
“上上?谁啊?”景皓好奇地问。
云泽:“就是咱们衙门里新来的仵作,验尸本事可好了,而且还会做许多新鲜的菜式,味道特别好。”
景皓来了兴趣,“还有女仵作?青云,你招的?”
应青云专心写着手上的文书,并不理会他。
景皓早习惯他这个样子,继续道:“没想到你个老古板竟然还会招女仵作?难不成那女仵作特别漂亮?”
应青云就如没听到般,倒是云泽解释道:“景少爷你别瞎说,是上上的验尸手段厉害,我家少爷这才聘了她的。”说着将第一次在留下村的事情讲给他听。
听完,景皓对封上上更感兴趣了急忙催道:“走走走,咱们去吃饭去,饿了饿了。”
应青云完全不理会,四平八稳地写着手上的字,任他怎么咋呼也不管,直到最后一笔落定,这才慢悠悠地放下笔,待纸上的字迹干了之后,将纸收好,用清水洗了洗手,擦干后,这才背着手往外走去。
景皓恨恨地翻了个白眼,“还是这副圣人模样。”
云泽:“景少爷,我家少爷这叫沉稳。”
景皓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