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属老鼠的,不知道藏在那个阴沟里,这一星期,三哥借给他的两个帮手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不过,只要人没离开云海市,找到是迟早的问题。
庄于蓝第四天的时候,带着礼物到城中村。真的如周方圆说的那样,城中村的路很窄,有的都算不上是路,窄小的地方只能让一个人侧着身子通过。
七拐八拐的,司机在后面领着礼物,庄于蓝记得当初周方圆手指的方向,那个瓦房。
上去认门的时候,却发现不对。
找错几家之后,庄于蓝也发现了问题。
“太太,那小孩是不是说谎了?”司机找附近人问了句,都说不知道。
天气热,这里逼仄矮小的环境,在里面转悠的头晕。
“你们这是找人?”就在两人热的满头大汗的时候,身后不远处有间小卖铺子,里面坐着一个人,手里摇着大蒲扇。
庄于蓝和司机走过去,“是的,我想找一个十岁大的女孩,她叫周方圆。对了,她还有弟弟,大哥知道这家人吗?”说完抬手擦擦脸颊上的汗水。
李叔摇着手里蒲扇,“十岁大女孩...她是不是短头发?眼睛大大的,鼻子挺翘,人很瘦?”
庄于蓝一听基本符合周方圆外貌特征,眼中露出一抹欣喜,“是没错,她是这样的。大哥知道她家在那吗?”
李叔从店铺里出来,指了指二楼那间自建平房,“原先住这里的。”
庄于蓝仰头看了眼,面露疑惑,“原先?那现在呢?”
“那我哪知道啊,这里人员流动复杂,住上几个月就搬走的,也有刚搬进来的。走走出出的在这停留的可多了。”
“她说父母在附近工地干活,你认识她父母吗?”庄于蓝没想到人都搬走了。
结果李叔听到这话看着庄于蓝一眼直接笑了,“我一听你这话,我觉得咱俩说的不是一个人。那小孩十岁大是对的,她可没什么父母在附近工地干活。小孩老家发洪水,父母死了,被带来云海市讨饭的。”这话还是徐二柱亲口对他说的,还说自己心善见不得小孩在老家饿死叭叭叭一通。
当然这话当不得真,徐二柱嘴里就没几句实话。
庄于蓝彻底愣住了。
“两个孩子没人管没人问的,天天早上拖着袋子去附近捡破烂翻垃圾桶。饱一顿饿一顿的。就这样,晚上还挨打挨骂,两个小孩有天夜里就跑了,打那之后就没回来过。天知道两个可怜的在那过夜呢。”李叔唏嘘两声又重新回到店铺里坐好。
看着外面傻站着的两人,挥了挥蒲扇,“回去吧,人早不在这里了,哎呦,可怜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庄于蓝心情沉重的返回车里,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钟慧娴因为上次徐二柱上门的事,给苗银玲打电话。
两人现在不见面,有事情都是电话里说。
苗银玲觉得钟慧娴家不安全。
“再来你就报警,过去十年了,就凭他嘴巴里说的话?法律判刑还讲究个证据呢。反正钟姐你稳住了,信我的,十年前的事,能留下什么?就算他看到了,说的是真的,证据呢?”苗银玲想明白了,只要钟慧娴咬死不承认,实际对方完全那她没撤的。
“可我看着对方没那么容易打发,要么就按照他说的给他一点钱?”钟慧娴真的怕了,突然有个陌生人站在家门口,她还一个人住,心里难免会慌。
苗银玲又不缺钱,随便给点就打发了,那还让自己担惊受怕的。
“慧娴,不,钟姐。不是钱的事,把这钱给他,我还不如给你呢,你看你现在过得日子我都看不下去了。吃什么斋念什么佛,钟姐,蓝蓝已经准备去国外生活了,等她去了国外,什么事都好说。那个男人尽管来,来了你就关门,说什么都别管。他自己见什么都得不到自然就走了。这样的人给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甚至无数次。”苗银玲抛出一个诱饵来,给钱。
钟慧娴原本有些埋怨的心情,立马消散了。
她太清楚苗银玲这个人了,她张嘴这么一说,就是在放出信号。
只要咬紧牙不松口,一定会有好处。
钟慧娴嗯嗯两声,没了之前抵触情绪。
苗银玲继续电话里劝说,“他没什么证据的,那年头估计也就站在路边看到一眼。一定拿不出证据才老找你。你稳住了,别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他那是在诈你呢。”
“我知道了,下次他再过来,我直接关门,什么都不听。”钟慧娴觉得也是,十年前的事,还能有什么证据。
两人挂了电话。
钟慧娴担心那人还会过来,所以,每次买菜回来上到三楼都会楞一下。
就这样一连过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到人。
心放松不少。
晚上还和苗银玲通电话,说对方也觉得拿不出证据,可能自己先撤了。
两人心情愉快的在电话里说了一通,还约好过几天去龙山寺上香。
苗银玲挂上电话也只觉得心里松口气。
凭着一张嘴,说什么得有人信啊?还敢要钱?绝对一个钱都不能给,给了就是心虚。
说到钱上,苗银玲还没忘记之前答应给钟慧娴的好处。
而且今天又特意打电话过来,看来必须要先准备一点堵堵她胃口。
使唤驴推磨,必须给足饲料,吃不饱谁还听使唤。
徐二柱这一星期忙着玩猫抓老鼠呢,他自己是猫,那两个小崽子自然是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