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傅钰萍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抗拒。
卫寒没说话。
“是不?是在学校里有舍不?得的人?”
傅钰萍的确听邵逢提起过卫寒谈恋爱的事情?,听说对方的家庭不?太好?,她说:“那她有没有心?仪的大学,你们可以一起出国,钱的事情?让她不?用?担心?,你在国外要多照顾她一些,别辜负了?别人。”
卫寒仍旧默不?作声?,却一下没了?胃口。
聊起这个话题,傅钰萍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饶有兴致地问:“我听说屿岸最近也?谈恋爱了?,那个女孩还是你们学校的,你认不?认识?”
卫寒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声?音有些紧绷。
“不?知道,不?认识。”
“屿岸这人做事一向认真,这么多年都没见?他恋爱,说是要以事业为重,可我听郭助说他这次去出差,刚签完合同还没收尾就赶着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傅钰萍笑着说,“等改天我让他带回家里看?看?,你到时候也?回家认识一下,说不?定以后?真成了?你小舅妈呢。”
手里的筷子应声?落地,旁边的佣人立刻捡起来?,换上新的。
可卫寒没有动?筷,起身离开。
“我吃饱了?。”
上楼,一回到房间,卫寒就点开了?简宜的微信,他就这么盯着这个页面看?了?十分钟。
一气之下,他把?给简宜的备注改了?。
他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再对她抱有任何想法?,可改了?备注后?,那根横亘在心?里的刺反而扎得更深,搅得心?脏处血肉模糊。
这段时间,他假装豁达,假装释怀,假装开心?,可他知道他一点都不?开心?。
凌晨两点,卫寒从床上起来?,把?这个备注删掉了?。
去他的小舅妈。
次日,朋友给他在本市最大的酒吧里办了?一个特别体面的单身趴,说是为了?庆祝他单身。
他这段时间很少去参加聚会,难得来?一次,一群人在酒吧里闹疯了?,十几万一瓶的罗曼尼·康帝拿来?当水一样用?,往别人身上浇。
卫寒也?喝得半醉,浑身氤着酒气,一双桃花眼染上了?醉意,突然不?知道谁提起,说简宜好?像已经有新男友了?。
“我那天下课刚好?碰见?他们,她男朋友还挺帅的,开着辆卡宴,在校门口接她下课。”
这话一出,大家霎时安静了?下来?,神经都绷紧。
邵逢不?信,反驳:“你怎么知道是她男朋友?”
另一人附和:“是啊,说不?定就是普通朋友,怎么异性呆在一起就一定是男女朋友了??”
“你看?,谣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那人本来?顾忌着卫寒的面子,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但现在被这么多人质疑,他的话不?经大脑说了?出来?。
“什么啊,我没造谣,因为我出门那会刚好?看?到他们在亲——”
死一样的寂静,连音乐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全都看?向卫寒,不?敢作声?。
反倒是卫寒嘴角弯了?弯,笑得挺欢:“那真是谢天谢地了?,看?来?待会我们得再找个地儿庆祝庆祝。”
周胖咧着嘴骂他没良心?。
凌晨三点,街边路灯昏黄,卫寒酒气散了?点。
和朋友告别后?,卫寒关上车门,嘴边的笑意骤然冷了?下来?,神情?陌生?得像变了?一个人。
轿车快驶出闹市,他敲了?敲车窗,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从车上下来?,卫寒在路灯下静静地点了?一根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可现在他很想念尼古丁那股苦涩的味道。
寂静的夜里,浓烈的烟味钻进鼻腔,卫寒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第一个电话没接,他又打了?第二个。
他不?管现在是几点,是下午三点还是凌晨三点他都不?在乎,在酒精的蛊惑下,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们接吻了?。
光是听旁人描述,他都已经嫉妒得心?悸。
卫寒的眼眶渐渐泛红,望向路灯的影子都有了?重影。
在他的坚持不?懈下,电话终于接通。
“喂,请问你是?”简宜像是刚被吵醒,说话都有些含糊。
卫寒掐断烟,笑得很冷:“怎么,和我舅舅在一起了?,连我的号码都不?记得了??”
电话那头风声?簌簌,她沉默了?一阵。
“你的号码我删掉了?,”简宜平淡地叙述事实,“所以没有来?电显示。”
想要说的话停在嘴边,卫寒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倒,胃里开始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