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执宜身上粘腻腻的,冷汗往外涔涔的冒。
她声音虚弱:“你怎么来了。”
“周栩应给我发消息了啊。”李丝菱拖着姜执宜往外走,“他什么也不说,就说让我来看着你,不让你做危险的事。”
“怎么了啊,你有没有事。”
她当时还没听懂周栩应说的那种事情是什么,就是听他的语气很急,很低,沙哑的疲倦,让她来不及多问什么就赶了过来。
“他呢。”姜执宜喃喃。
“我不知道,他就说让我来照顾你。”
李丝菱绕过那块带血的痕迹,听见姜执宜的声音,她当作没看见,姜执宜却主动开口。
“我把江伟雄打了,他看见了。”
“什么?!”
李丝菱愣住,姜执宜已经掉不出泪了,她额头磕在李丝菱肩膀,抱着她不停地问,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小孩:“怎么办啊丝丝,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所以他…”李丝菱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小….”
但那句话姜执宜没听完,因为她脑海里忽然划过一道亮光。
李丝菱没拉住,姜执宜已经冲向客厅,视线落在放着碗筷的茶几上。
胸腔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她站在门口,神情模糊不清。
酒瓶没了。
他全带走了。
……
她给周栩应打了一整晚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姜执宜的状态连一口水都喝不进去,闭上眼就想起周栩应。
半夜四点,姜执宜受不了了,她起身往外走:“我要去找他。”
李丝菱马上把人拦住:“小宜你别这么折腾自己。”
“我就是觉得,不能什么都让周栩应给我承担啊,我不能毁了他。”
“不会的,他说了能解决就肯定能解决。”李丝菱跟着着急,“你相信他啊,这对他说不算什么的。”
李丝菱给她出主意:“要不我们再等等,等天亮了再出去,现在太晚了只会让周栩应更担心你。”
姜执宜指骨泛白的捏着手机,最后点头说了好。
但周栩应知道姜执宜怎么想的,也可能是刚处理完,五点十五的时候发过来一句:【解决了。】
【我没事,你好好休息。】
姜执宜马上回拨,但又是忙音。
还好有李丝菱陪着,拦着她又安慰她。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八点。
是一个陌生号码,姜执宜整颗心都放在周栩应身上,接的时候也没上心:“喂。”
她声音无力,没想到对面却像点燃了炮仗。
“姜执宜你有没有心,你到底还管不管周栩应的死活了?我他妈原来以为你能让周栩应好,结果是玩死他,他现在这样子你过得去吗?”
一连串的指责根本没给姜执宜反应时间,但她在听到周栩应的名字时眼神微变:“什么…..”
姜执宜顾不得对面是谁,抓到最后一根稻草:“周栩应在哪里,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周栩应为了洗清你,硬生把这件事咬成他和江伟雄有矛盾打架的互殴,把江伟雄打了个半残又拎着酒瓶砸了自己头,身上也受了伤,现在在市医院,高烧两天。”
男人声音年轻,可能是周栩应朋友,他咬着字,顿声:“如果你有点良心,就来看看他。”
什么砸了头受了伤,姜执宜被这一个个字砸的晕头转向。
最后耳边只剩下一句话。
他又受伤了。
又因为她。
川南,城北路。
司机在马路上加踩油门,因为后面的那个小姑娘哭的实在太伤心。
“马上到咯小姑娘,擦擦泪没事的。”
姜执宜坐在后座捂着脸,电话里的声音不断循环。
“从你开始接近周栩应利用他躲暴力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迟早会栽在你身上,当时他说他乐意,明里暗里都是想护你一辈子的意思,你无辜我知道,所以我们一个个都闭嘴了,他喜欢就行。”
“然后你对他忽冷忽热,周栩应一个从来没看过别人脸色的人天天上赶着找你,你一个在医院的消息他连夜就能飞回来,你呢,你倒好,一次都不愿意主动,等着避风港往你身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