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一愣。
安浔脱口而出:“我什么都没听见。”
闫贺安:“……”
他没说话,但他眼神里写满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智障”。
安浔确实无意听墙角,但他眼下解释什么都像是辩解。
他干脆直言:“抱歉。”
“你是该道歉。”闫贺安调整了一下呼吸,竭力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不过度迁怒安浔。
他转移了话题,不爽地看着安浔:“你为什么把我抽烟的事儿捅给大尧?害我听他念了半小时的经。”
安浔:“?”
这就有点冤枉了。
他表情太疑惑,闫贺安看他不像演的,怀疑道:“不是你告的密?”
“天地良心。”安浔指天发誓,“是我的话今晚回家就踩井盖掉进去摔断腿。”
闫贺安:“……”
倒也不必。
他有点疲惫,摆手:“算了,我信你。”
作为碰巧听了闫贺安两回电话的补偿,安浔帮他一起把倒成一片的桌椅都扶起来,重新摆好了。
俩人出校门的时候,天都黑了。
一块儿倒垃圾出来的,倒也没必要避着对方,刻意一前一后也挺傻逼的。
他俩较劲似的坚持并行走了一段,偏偏谁也不主动挑起什么话题,尴尬的沉默了一路。
到路口安浔心想终于解放了,他一指公交站牌:“我先走了。”
闫贺安抄着口袋往红绿灯下一站,干巴巴回了一句:“去吧,不用跟我汇报。”
安浔:“……”
他忍了忍,扭头就走。
闫贺安低头摸出手机叫网约车。
他一看就服了。这个点儿正下班高峰,堵车太严重,最快的到这儿也得一刻钟。
没办法,等就等呗。
闫贺安叫完车,从兜里掏出烟盒磕了两下,叼了一根点上。
刚抽上,闫贺安就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他蹲路口附近的马路牙子上抽烟,一抬头刚好跟推着小电驴的张尧对上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挺无语的。
“……”
“……”
同一天连续撞见两次。
孽缘啊。
张尧看过闫贺安的转学材料,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他什么德行。但他不是那种会当众给学生难堪的类型,挺重视保护学生的心理健康的。
他看闫贺安来上学那架势,挺欣慰,寻思这孩子转学之后要重新做人了,还想鼓励鼓励呢。
没想到光改了个表皮,里子还跟以前一样。
劣习难改,都成习惯了,哪能一朝一夕就整个儿变了个人。
张尧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别指望一夜之间就全改了,那不现实。
要循序渐进,要有耐心。
张尧忍着脾气:“把烟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