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颗天阶丹药的问世往往都意味着新的变革。
他必须及时探清这个炼丹师的底细,若对方炼制的丹药与混元神典有关,那么……
天元宗主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道狠戾之色。
探子很快将消息传了回来,因玄沧剑宗外有玄天祖师设下的护山大阵,他们一时半会无法突破阵法潜入玄沧剑宗查探,加上玄沧剑宗弟子在各处严防死守,想要探到具体的消息,还需要一点时间。
天元宗主听得更是烦躁,究竟是什么人在炼丹,竟能让玄沧剑宗上下都倾巢出动,只为护他顺利炼丹。
而且,那人还将炼丹地点选在了玄沧剑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似是有心想要避开神启的耳目,看上去颇为可疑。
那人藏得越是严实,天元宗主便越是疑窦丛生。
天元宗主不动声色地将近期有望炼出天阶丹药的炼丹师过了一遍,列出了几个人名,但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忽而闪过一道人影。
谢挽幽——那个背叛了他的逆徒。
会是她吗?
天元宗主若有所思地走到窗前,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
谢挽幽虽天赋出众,但就在她逃离神启前,她的炼丹等级也不过才刚突破八阶没多久,区区三个月,怎么可能到天阶水准?
况且,就算她炼制的丹药真的与混元神典有关,短短几个月,她一个黄毛小丫头,难不成还真能研究出什么不成?
天元宗主为自己这没来由的猜测而感到可笑,暗叹自己变得疑神疑鬼,怎会觉得谢挽幽能炼制出天阶丹药。
“再去探,实在不行,便强闯进去。”天元宗主双眼暗不见底,看不到任何光亮:“玄沧剑宗是反神启的第一大宗,他们背着神启偷偷做的事,必定对神启不利,天黑之前,必须查清玄沧剑宗内那个炼丹师的身份。”
“是,祁大人!”
黄昏时分,玄沧剑宗。
随着天色渐暗,玄沧弟子点燃了火把,守在大阵边,严阵以待。
一个负剑的白衣弟子查探树林回来,见后山方向仍笼罩着一片金光,不由担忧地询问领头的青年:“晏师兄,师……那位,她都炼了好几个时辰了,怎的还没结束?”
晏鸣殊同样往那边望了一眼:“天阶丹药没有那么好炼制,据说碧霄丹宗的沈宗主第一次炼制天阶丹药时,便用了近乎两天两夜的时间,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为她再拖延一点时间。”
那弟子肃容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忽而有一道惊呼声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师兄快看,那是什么!”
两人当即转头,便看到阵法之外,一大片黑压压的不明生物正在靠近。
玄沧弟子当即摆出了剑阵,警惕地盯着这群明显来者不善的鬼东西。
那些黑压压的鬼东西走近了,他们才看清了那是什么,竟是一片蝎尾蛇身的诡异生物!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些怪物便如潮水一般涌来,飞扑在了阵法之上,用蝎尾上毒钩扎向阵法。
“不好!它们想强行破阵!”乔师弟急了:“祖师爷的阵法固然强悍,然而这怪东西数量如此多,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再这样下去,这护山大阵迟早会被咬出缺口的!”
晏鸣殊当机立断,拔出剑提声喝道:“护阵!”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玄沧剑宗各处都遭遇了无数不明生物的袭击,那些怪物小而多,好杀,但数量太大,就算玄沧弟子们再如何小心,仍有几条漏网之鱼在众人分身乏术之时,悄无声息地从小缺口钻入,潜向了后山。
然而不等它们潜进后山一探究竟,就被围绕在后山的熊熊烈火烧成了灰烬。
“什么!魔尊也在玄沧剑宗内?”
天元宗主拍案而起,目光中多了几分波动。
他之前只是隐隐有怀疑,没想到魔尊也参与其中,天元宗主更觉此事不简单,心跳的速度不知不觉地加快了。
因为此事,天元宗主一探究竟的心思更为迫切,他总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干脆向大祭司禀报,直接派了一批混血过去。
天元宗主则独自回到了自己的炼丹房内。
他一拳砸在了炼丹炉上,面带被戏耍的恼怒:“好啊!原来,你们竟是在合伙耍我。”
此时此刻,天元宗主哪还不明白,什么正邪不两立的对手,不过是骗取神启信任的把戏罢了!
“他们二人既然早就相识合作,难不成天曜这次护的人,也是谢挽幽?”天元宗主心念急转,皱起了眉:“若真是如此,那谢挽幽是在炼什么?抑制血脉相斥的药吗?怎么可能?”
天元宗主犹自不信,可被他派往玄沧剑宗的混血传回的消息,却让他惊讶难言。
那只混血艰难地抗住了天曜的攻击,远远望到了在玄沧剑宗后山炼丹的,究竟所谓何人。
竟然——真的是谢挽幽!
得知这个消息后,天元宗主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谢挽幽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一步错步步错,当时未能拿下她,让她使出了那一剑霜寒的绝技,结果竟然生出了这样大的乱子。
谢挽幽突然炼制天阶丹药,必定跟《混元神典》有逃不开的关系。
不管她炼制了什么,必须在她未成丹之前,杀了她!
天元宗主眼中多了几分杀意,忽而想到什么,一拂衣摆,大步来到了一个柜子前,用力拉开,取出其中的一个白玉匣子。
“啪”的一声,匣子打开,露出躺在匣子里的几枚银针。
这几枚银针上俱是淬了毒,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在白玉的衬托下,更显幽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