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先生走在前,顾青蓝追上去,忽然脚下一怔,一抹幽幽的冷光闪过他脚边。
顾青蓝瞳孔一紧:“晏先生,小心!”
一把尖刀划破空气,凛然聚起一簇杀意。
顾青蓝抓住那把刀的时候,陈衷已经被他扑倒在地,狠狠压住了脖子,顾青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肚子上流下一大滩血,他抓着陈衷的手,陈衷抽出刀来,被他掰转了手腕,刀落在地上,顾青蓝抓过刀,刀柄敲在他脑袋上,像市场上敲鱼一样,陈衷就被敲晕了。
一切都那么快,眨眼间根本顾不得思考。
“青蓝……”
顾青蓝看见晏先生惊慌的眼神,他伸手帮他紧紧压住伤口,一边打电话给医院,手上有点发抖。
顾青蓝看见自己肚子上伤口还在流血,还不当回事:“没事,没有伤到要害,晏先生不用担心。”
晏先生难掩激动,俨然之极,声音沙哑又锋利:“谁让你去替我挡刀子的?”余音还在车库里回荡。
顾青蓝没见过这么失控的晏先生,一下子有点懵,又觉得有一点委屈,谁让我是你的保镖呢?我当然要替你挡刀子了。
晏先生开车速度真的太快,闯了红灯无数。
顾青蓝躺在后面有点心惊:“……晏先生,其实真的不……”
话说到一半,看见晏先生严肃冷峻的侧脸,只好闭嘴了。
十几分钟的车程,五分钟就把他送到医院,门口已经有一大把医生护士抬着架子焦急等着,车子还没停稳,就推着车涌上来,像一群白蝴蝶一样围着他。
顾青蓝被这阵仗吓得不敢说话,乖乖躺在上面,看见天花板和日光灯向后不断飞走,欲哭无泪,其实真的没伤到要害,他打擂台这么多年,自己的身体最了解了,只是血流得渗人而已,有点累罢了。
他觉得有点困,渐渐闭上眼睛,却忍不住去寻找什么,他看见晏先生焦急的神色,额头上沁着汗水,眉头紧紧得拧成山,眼中是他从没见过的慌乱,那件薄绒上衣糊了好多血,有点可怕。不行,晏先生会担心他的,顾青蓝强打起精神,朝晏先生笑了笑。
结果适得其反,这个笑太苍白,就像临死前的最后遗留,好比狗血剧中的临别时刻,晏先生心头一击,抓紧了他的手,却被医生拉开,一个被推进手术室,一个被关在门外。
门外的人把拳头抵在门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厚重的门板,以为可以穿透障碍,看见里面的情形。
时间好似停滞不前,空气凝着沉重的因子。
其实手术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顾青蓝就被推出来了。医生永远风轻云淡:“没伤到要害,主要是失血过多,伤口已经处理好,醒来后还不能吃东西。”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晏先生一边认真听,一边看着床上睡着的人,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这时看一眼时间,原来才到中午,却仿佛过了三天三夜。
三金大路15号。
“顾教授,你的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