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来都有沈尧这张嘴顶着。
彭远哭笑不得:“不是,小尧,你既然早就想问,何苦忍到现在?”
沈尧淡淡地瞥了彭远一眼:“我并不想问,我也不好奇,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师姐那个性子你知道,嘴里藏不了事,她若是知道个什么事,隔两天蜀山的狗都能晓得。更何况她还和宋葭葭很要好,肯定更会到处乱讲。”
彭远无奈苦笑:“那你不愿告诉你师姐,告诉我总归可以了吧,你小子怎么在你师兄面前也装。”
沈尧冷冷地偏过头:“我没装。”
几个呼吸之后,沈尧又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子:“她到底要约谁?男的女的?是不是我?”
彭远气极反笑,骂道:“不是你,但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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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师姐,你看我专门给你挑的青莲花灯,这青莲花灯可是我定制的,独此一份,别人都买不到呢。”
宋葭葭满脸得意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盏花灯,递给连霁。
她制定了一千盏花灯,余下的之后再去拿,过几天可以一起和连霁去放水灯祈福,一定很漂亮。
连霁接过去,勾起唇微微一笑,淡淡道:“多谢葭葭。”
看不出来连霁不喜欢,也看不出来连霁很喜欢,就很平淡的模样。
宋葭葭登时心下有些失望,可能师姐并不喜欢这种小孩玩意儿吧,只是礼貌地跟她道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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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葭葭睡了,连霁连忙拿出那盏莲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盏青莲花灯,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莲灯的花瓣。
连霁的眼角眉梢微微扬起。
祂抿了抿唇,试图抑制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却根本忍不住,唇边的笑容渐盛。
葭葭给祂的灯,只给祂一个人的灯,旁的臭男人都没有。
这盏灯连霁走哪带哪,连沐浴更衣的时候都不肯收捡起来,一只手高高地提着那盏灯,生怕被水溅湿。
另一只手则托着腮,望着莲灯发呆,嘴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
连霁满腔的欢喜无人诉说,忍不住又启用那个通讯的法器。
水幕之中,止戈满眼怒气地盯着连霁:“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吵我干嘛?”
连霁虽然总是为一些无聊的琐碎之事来叨扰他,但还从未夜半三更来找他,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
止戈抱着这样的念头,再一次上了连霁的贼船。
连霁举起这盏青莲花灯:“怎么样,有无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止戈抱着双臂,将信将疑地打量起这盏青莲花灯。
“看起来就是一盏普通的花灯,难道其内有玄机?是件什么不得了的法器?与你要探知的真相有关?还是与我要找的人相关?”
连霁淡淡道:“都不是,它特殊在于是葭葭送给我的。”
止戈:“?!”
本就狂躁易怒的止戈恨不得隔着水幕把连霁撕扯成碎片,恶狠狠地咬掉莲花精的脑袋。
不,还是算了,恋爱脑狗都不吃。
酣睡之中的车座子狗打了个喷嚏:“阿欠——”
连霁给止戈炫耀了一翻,却还感觉差了点什么。
连霁故意走到黑狐的面前,拎着自己的莲灯显摆:“葭葭给我的,葭葭真是去哪里都想着我。”
黑狐瞪了连霁一眼,把脑袋埋在尾巴里不搭理祂。
连霁悠悠道:“某人像是条狗那般,在葭葭面前天天摇尾巴只为得她几分垂怜,可惜在她心里终究还是没地位,否则葭葭出去一趟,怎么样也得给他捎带根骨头回来。”
黑狐气急败坏地扬起头颅,怒吼一声,龇牙咧嘴地飞扑上去。
宋葭葭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
她睡眠质量很好,一向睡得沉,可刚才响起了一阵可怕的巨响,竟把她给吓醒了。
宋葭葭睡眼惺忪地走向声源的所在地。
满地都是被撕扯的莲灯的碎屑。
连霁双眸微红地看向宋葭葭,身子仿佛因极端的痛苦而微微发抖,却抑制着怒气,委屈地抿了抿唇,却仍是善解人意的轻声道。
“葭葭,我不知道邬月为何要毁掉你送我的莲灯。可邬月虽然脾气不好,暴躁狂烈,但他应当不是故意的。”
这女人怎么睁眼说瞎话?明明连霁先来故意挑衅自己,甚至还出言嘲讽,自己实在是气不过,才忍不住将那盏莲灯彻底撕碎。
黑狐恼羞成怒地便要飞扑过去,再狠狠咬这颠倒黑白的女人一口。
连霁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柔弱无骨地跌倒在宋葭葭怀里。
宋葭葭叉着腰,挡在连霁的身前,和满眼赤红的黑狐怒气冲冲地对视着。
“你凭什么咬碎我送给师姐的莲灯?那可是我给师姐选了好久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