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毛笔被宋葭葭使劲塞到他的手掌心之中,云听白却根本没有力气握住毛笔,而且失去了五感的云听白也感知不到外物。
那支毛笔从云听白僵直的手心之中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葭葭气急败坏地捡起笔,竟不肯善罢甘休,她再度把毛笔塞进云听白的手心之中,把他僵直的手指一根根地合上。
然后宋葭葭用自己的手握着云听白的手写字:“云听白,我说了要报仇就一定要报仇!”
“今天哪怕是我握着你的手,你也得给我抄一宿的书!”
雪貂:“???”
不是吧,它裤子都脱了,就给它看这个?
雪貂实在是看不下去。
[你这种报仇有什么用,与其说是云听白在抄书,倒不若说是你在惩罚你自己抄书。]
宋葭葭气鼓鼓地放下手:“如此良机,竟让我不能趁此报仇?”
宋葭葭一时卸了气力,被她抱起的云听白霎时就像是个破布娃娃无力地直直跌倒在地,长发披散,四肢僵直。
雪貂语气无奈,像是在哄小孩:[云听白现在这副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你等他稍微恢复了一些,至少恢复了触觉,再报仇也不急,现在你还是好好照顾他吧。他现下脆弱得很,这么面朝着地面摔下,说不定很快会窒息的。]
男主要是不按剧情就死了,那宋葭葭也讨不了好。
宋葭葭连忙把云听白扶起来,公主抱到了云听白打坐的寒玉石之上。
云听白忽然眨了眨空洞无神的双眼,睫毛微颤。
他现在五识尽失,感觉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黑暗无声的箱子里。
他甚至感知不到自己还活着,孤独又无助。
但他刚才忽然有一种感觉,宋葭葭好像在他身边。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宋葭葭来了。
被宋葭葭放到寒玉石之上的云听白艰难地蠕动着双唇,无声地唤道。
[葭]
[葭]
宋葭葭正托着云听白的后脑勺,面对面地把云听白放下去,宋葭葭正好瞅见这一幕。
宋葭葭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撒开手。
云听白直挺挺地跌到寒玉石之上,后脑勺磕碰出清脆的响声,让雪貂有些不堪直视地偏过脑袋。
让宋葭葭来照顾云听白,还不若说是在折磨他。
[阿统,你不是说云听白五感尽失么,他怎么会这么快就能听到和感知到了?]
雪貂疑惑地观望了一会。
云听白面无表情,双眸空洞无神地盯着虚空。
他的四肢仍旧僵直,甚至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像是一个毫无生机的人形娃娃。
雪貂跳到云听白的身上,云听白毫无反应。
[不应该啊,根据原剧情他应该没这么快就能恢复。而且据我观察,他似乎还是处于五感俱失的境地。]
宋葭葭想不通:[那他刚才怎么在叫我的名字?这次我一来他就躺地上了,他走火入魔可不关我的事啊,那云听白怎么会知道是我呢?]
雪貂摇了摇脑袋:[不清楚,你也不用害怕,他可能只是凑巧猜到了。现下他这副模样,你应该的是要小心点别弄死他了。]
宋葭葭颇不服气:[我哪有那么不小心?]
雪貂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看云听白在你手里呆了一盏茶的时间,现在成什么模样了?]
只见云听白躺在寒玉石之上,他虽感知不到寒冷,但身体本身却因为寒冷,皮肤微微泛出青紫之色。
他现下无比虚弱,形同废人,平日里对于云听白觉得凉爽舒适的寒玉石,如今却让云听白觉得阴寒浸骨。
宋葭葭连忙给云听白披上一件自己的鹤氅。
宋葭葭左顾右盼,云听白贵为仙尊,却不喜奢侈,这洞府之内却无比清寒,几乎没有任何布设家具。
宋葭葭只能等会回到自己的寝宫,找一张架子床放进乾坤袋之中,在带到云听白的洞府之中。
“这下行了吧?”宋葭葭没好气地说。
雪貂轻咳一声:[刚才你可是把他摔到了石头上,快摸摸他后脑勺有没有出血。]
宋葭葭摸了摸云听白的后脑勺,竟然被石头砸出一个鼓囊囊的大包。
宋葭葭很心虚地掏出乾坤袋,给云听白敷药涂粉,包扎伤口。
“现下应该差不多了吧。”
雪貂摇头晃脑。
[等等,云听白现在可是虚弱得连凡人也不如,你还要给他端茶倒水,喂饭吃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