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霁轻笑一声:“葭葭不必动怒,还有我在呢。封公子好大的脾性,一点都不心疼葭葭的为难之处。我好心疼葭葭,如果是我,一定不会顶撞你的决定。”
封华砚狠狠地瞪了连霁一眼。
本来看见邬月那只骚狐狸就烦。
再听着连霁的茶言茶语,封华砚暴躁得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邬月连忙说:“主人别管他,邬月最乖,邬月最听话。”
邬月现下是学乖了。
虽然他还没能掌握连霁的天赋技能茶言茶语,但他一直卖乖讨好,宋葭葭至少也同意让他一起成亲了。
总比这些爱面子的男人要强。
宋葭葭满意地点头:“咱们走,师姐,小桃,邬月,我们一起去吃点好吃的,明天还要起个大早,装饰成亲的布设,设计一下如何绞杀那妖邪。”
邬月心头狂喜,摇着尾巴跟上。
果然,宋葭葭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那几个蠢东西竟然还耍脾气,要把宋葭葭推远。
男人的自尊和媳妇儿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连霁和宋葭葭并肩离开,温柔体贴地征询宋葭葭的意见:“葭葭晚上想吃什么,火锅还是烤肉?”
宋葭葭想了想:“那就不若烫火锅吧,人多热闹。”
封华砚本是个傲娇的别扭性子,轻易不得服软,但眼看着邬月要捡漏,男人的好胜心让封华砚忍着骄傲,低声下气地跟过去。
“葭葭,我刚才也就是问问,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一起?嗯,一起就一起吧……我,我去洗菜。”
局面再次两级反转。
宋葭葭翻了个白眼,数落道:“最烦你这种男人,受一点委屈就到处说。”
若是以前,封华砚老早就开始和宋葭葭吵起来了。
但如今封华砚却碍于不能输给连霁和邬月,这不可言说的男人的好胜心。
封华砚只能强忍着心底暴躁和怒火,一张俊朗的脸都被憋得扭曲和通红。
一群人浩浩汤汤地离开,只留下孤零零的云听白一个人。
云听白像是个孤寡老人,无助寂寥地看着宋葭葭的背影消失的方向。
宋葭葭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徒,竟然一直没有来哄他。
云听白阴沉着脸,暗暗发誓,无论宋葭葭怎么油嘴滑舌地来哄他,他也绝不会原谅宋葭葭。
火锅的香气,伴随着沸腾喧哗的人生从院子的另一角传过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云听白自己和自己僵持了许久,终于艰难地挪动脚步走了过去。
云听白终究也不能摆脱自己那男人可笑的好胜心。
若是寻常只有他和宋葭葭独处,他绝不会认输服软,但若是让云听白眼睁睁地看着邬月和封华砚捡漏,云听白便是浑身不舒服。
“哟,师尊也来了。”宋葭葭忙着在吃火锅,敷衍地回头看了一眼云听白。
云听白偏过眼睛,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为师细想了一番,明日捉拿妖邪恐有危险,为师宽宏大量,不与你这个孽徒计较,算了,明日为师还是来祝你一臂之力,保你安全无虞罢了。”
宋葭葭无奈地摊开手:“可是之前师尊你可是坚决地不同意,村长派出去采买的人只买了四套喜服,这可怎么呢?”
几道目光依次投来,云听白只觉自己堂堂琅烨仙尊的颜面尽失,几乎快无地自容。
云听白垂在身侧的手指被用力地捏紧,他咬牙切齿地冷声问。
“孽徒,那你想要为师怎么办?你要本尊像他们这群软骨头一样,对你赔礼道歉?还是让为师现在就回天衍宗?”
宋葭葭摆了摆手,笑得不怀好意。
“师尊,你这是哪里的话?只是若没有大红的喜服,徒儿这里倒是有一件藕荷色绛纱的外裳,师尊若是不嫌弃的话,大不了就拿来勉强应付一下?师尊,你去换了给我瞧瞧。”
云听白本来气急败坏地想要拒绝,却在余光扫到觊觎着宋葭葭的封华砚和邬月之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都怪那男人该死的好胜心!
男人不能说不行!
云听白换好衣裳,来到宋葭葭面前晃了一圈:“这衣裳拢了层绛纱在外面,乍看和喜服差不多,里头的藕粉色藏好一些,本尊穿起来,似乎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宋葭葭却嫌弃地皱起眉:“粉色娇嫩,师尊你如今几岁了?”
云听白:“???”
局面第三次两级反转!
他差点被宋葭葭这句话气到吐血,却还要因为脸面强撑着,几乎和封华砚刚才一样憋得表情扭曲。
由始至终,连霁都笑眯眯地看着宋葭葭找他们的茬。
就算宋葭葭言语如此刻薄尖酸,祂仍然觉得宋葭葭做什么都可爱极了。
小桃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