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撅着嘴生气的样子都让雷军着迷,他低头继续亲着她,从额头一路亲到嘴唇。
这回他很是收敛,也很是温柔,细细地吻,轻轻地吮,亲得连夏的双眼开始迷茫起来。
突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起初两人都没管,但电话那头的人太执拗,不死心地一直打。
连夏推了推雷军,“电话,一直打,可能是有急事找你呢。”
雷军叹了口气,烦躁地撸了一下头发,低头在连夏的嘴唇上嘬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起身,“等我。”
连夏推了推他,“我要起床了,谁要等你!”
说是这样说,但她却没有任何要起床的动作。
雷军笑了笑,这才慢悠悠地走出了卧室。
走到电话旁,他叹了口气,烦躁地“啧”了一声,才接听。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雷军刚开始平淡的态度,慢慢变得凝重,他眉心一跳一跳的,俨然是震惊且气愤到了极点。
“我……知道了。”
接完电话,他的双腿仿佛被紧紧粘在了原地,半步都挪动不了。
他嘴唇紧抿着,看向卧室的眼神中满眼的复杂,里面似乎酝酿着些许无力和悲凉。
他杵立了许久,挺直的脊背弯了一瞬,脱力一般坐在沙发上。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的电话呀?你接完了吗?”
雷军听着卧室里女人的声音,想回答,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傻大个?你怎么不说话?”
雷军喉头艰难地滑动了几下,他才踉跄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慢进了卧室。
看着他出现,连夏抱怨道:“问你你也不说话。”
雷军扯出一个笑来,他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连夏的头,“我……这不是来了吗?怎么?还说不等我的,这是……等急了?”
连夏原本看着他那难看的笑容,还有些疑惑,可听到他后面的话,她就只剩下羞涩了。
倒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中午,雷军找了个借口出了家门。
他开着车随意地停到郊外,他需要冷静一下。
想到电话里的说的那些,他看着指间燃着的烟头,陷入了沉思。
“小军,你大伯……出事了,他进去了,他牵扯了太多资金,咱们家参与的好多个厂子款项都有问题,你爸肯定也会被牵连!还有,你的那个钢铁厂,你的钢铁厂也有问题,当初,那个厂子过了你大伯的手!小军……你……妈妈想办法送你和你老婆出国去,你的人生不能就这样断送了!”
雷军吸了口烟。
雷家旁支很多,他对钱权都不感兴趣,以前他压根不在乎这些。
直到遇到连夏,他才想要争一争,在首都也有很多个厂子,但他没有选择那些,他想要个小一点的,从头开始,也可以远离首都,跟连夏过几年快活日子。
可是他一直以来敬重的大伯竟然会做这样的糊涂事。
他也没想到自己当初接到手里,如同一个空壳子一般的小厂子竟然还能被他吃一嘴。
这些年,钢铁厂在他手里已经从曾经的十来个员工变成了如今的一千多个员工,厂房也从曾经的窄小变得敞亮,变得焕然一新。
他以为他能将这个厂子继续扩大,他想将厂子扩大成全国最大的钢铁厂。
他吐出嘴里的烟圈,忽然被呛了一下,咳得他满脸通红。
现在一切的设想都即将变成泡影。
雷家那边,不管最后怎么落幕,除了他爸妈是安全的,其他人他不会管,也管不了。
他叹了口气,确实,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钢铁厂所有的责任都会落到他头上。
如果当初的数额牵扯过于巨大,那……他作为厂长,是避免不了牢狱之灾的。
不仅避免不了,数额太大,年限也不会短。
烟雾在他身边缭绕着,他咳得更加剧烈。
如果……他入狱了,那……他的夏夏怎么办?
他肯定不能让她受到牵连,也不能拖累她。
他手指颤了一下,别的一切他都不怕,可是如果放弃她,她就再也不会是他的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悲痛和苍凉,好不容易,他的夏夏喜欢了他一点。
可是……为什么命运要对他开这样的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