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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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黎婉第二次进这个门,第一次是给老夫人敬茶。上辈子,她进这个门的次数手指头也数得过来,难怪江妈妈觉得诧异。

黎婉朝里探了眼,猜想老夫人正在休息,压低嗓音说明了来意。

“夫人,老夫人回来后用了膳,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事儿,等老夫人醒了我与老夫人说!”

江妈妈是老夫人身边的陪嫁,年龄到了就该出府成亲了,遇上老侯爷走了,老夫人意志消沉,她就留了下来,后又帮着打理小侯爷的吃穿,拖得久了就没了出府的心思。

老夫人对她极好,府里人,包括秦牧隐见了都要恭敬的叫一声江妈妈。

“不用打扰老夫人了,我不过过来陪老夫人说说话解解闷,江妈妈,我晚膳再来!”黎婉想明白了,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要珍惜身边对她好的人,不会再拿老夫人的包容当纵容了。

江妈妈张了张嘴,犹豫的说道,“听说接老夫人时,您淋了雨,不是我拦着不让您进去,别看您身子骨先在没事儿,等哪日着凉了就晓得其中厉害,您先回屋,喝点姜汤窝在被子里捂捂汗,过两天真的没事儿了,再来伺候老夫人也好!”

江妈妈对黎婉有点看不上,成亲一个月了,没见着她来一次,不过若要她为了老夫人生了病,她心里也不安。

把人劝走了,江妈妈叹了口气,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老夫人睡着了,江妈妈拿了凳子坐在边上,不时掖掖被角,手里拿了件秦牧隐的衣衫,慢慢将其中刮破的地方一针一线补上。

老夫人醒了,外天灰蒙蒙也看不清什么时辰了,直起身子,偏头看着江妈妈,嗔道“都说光线不好不要做针线了,隐儿娶了媳妇,你把衣衫拿到画闲院,他媳妇会做!”

江妈妈收了最后一针,拾起剪刀,贴着衣衫把线剪断,歪头,笑道,“我眼神还好,整日不找点事儿做都闲出病来了!”

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理顺了,叠好放在凳子上,收拾好针线,搁到旁边针线抽屉里,伺候着老夫人穿衣,说起黎婉来,“我瞧着那孩子性子比前些日子看着沉稳了不少,说来陪您说说话,我打发她走了,淋了雨,身子又穿得单薄,真生了病,您要多久才能抱上小少爷,她说晚上来,我也帮着辞了,来日方长,心真要是个好的,总能看得出来!”

江妈妈把衣摆的褶皱理平了,直起身子扶着老夫人坐下。

每日被伺候着,老夫人也忍不住揶揄,“你还说闲出病来,光伺候我,就有得你忙了!”老夫人坐在铜镜前,细细打量着眉角,“看吧,总说我年轻,一笑,都有细纹了!”

“那是福气纹,经常笑的人才有,您要是不笑,跟十八岁的姑娘似的!”江妈妈利落的挽了个发髻,夹起梳妆盒里的簪子,一插,略有散乱的头发变得严丝不苟,满意的把碎发朝里拢了拢,完了,拿出金项圈挂在老夫人脖子上。

指着铜镜,笑道“瞧瞧,是不是和十八岁的姑娘差不多?”

铜镜里,刚贴了嫣红的唇轻微往两边一咧,老夫人笑着在她头上一拍,“是,我们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呢!”

明眸一笑,一两丝细纹从眼角爬过,老夫人笑得更开怀,有细纹了,老了呢,真好!

第004章 伺候用膳

黎婉身子骨本就偏冷,走了一圈吹了冷风,有些经不住了,吩咐紫兰将陪嫁的两床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抱出来,一床搁屋里她用,一床给书房的秦牧隐送去。

风呼呼挂着,树上叶子落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杆了,一院萧条,一屋冷清,黎婉枕在靠枕上,手里暖着暖炉,迷迷糊糊竟又睡着了。

醒来时,屋里掌了灯,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散发着晕黄的光,她猛地坐起身,外边天黑沉得厉害。

“什么时辰了?”她还要去静安院伺候老夫人用膳,若迟了,江妈妈会越发不喜她。

上辈子江妈妈就不喜她,当着老夫人的面不曾冷言冷语,暗地里没少对她横眉冷眼,她觉得是江妈妈长相的因素,江妈妈身材微胖,长圆脸,眉心有颗痣,面容严肃,丹凤眼一斜,严肃凌厉,她不怕老夫人,怕江妈妈得紧。

紫兰坐在她脚边,听着她声音都哑了,急忙搁下手中的针线,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夫人,您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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