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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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喜皮肤黑,看上去比全康年纪稍微大,身形壮硕,不同于全康常年练武的身形,他的手臂看上去更粗壮有力,像是常年做苦力留下的,黎婉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她不害怕全喜,心里存着莫名的畏惧罢了。

二人见到黎婉,躬身施礼,后低着头,道,“夫人请奴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黎婉尽量平复下心中的情绪,落座时动作有些颤抖,全喜余光瞥了眼,低头看地面,夫人好像怕他,全喜觉得哪儿不对,他以前没有见过黎婉,他和全康不同,他主要负责收集消息,平时也不住在府里,有事和秦牧隐禀告都是去铺子里,他确信黎婉没有见过他,其中的害怕从何而来。

全康心里也困惑,面上不显半分。

黎婉坐下,紫兰去外边给他端了一盘银耳汤来,黎婉摇摇头,她现在没有心思吃东西,紫兰将碗搁下,劝道,“夫人,您先喝汤暖暖胃……”

全喜不动声色,全康也没什么表情,紫兰执拗,黎婉无奈地接过碗,舀了一勺,问全喜,“侯爷说有什么事都可以向你打听,我想问问关于前兵部郎中刘晋元你了解多少?”刘晋元被贬去了岭南,黎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黎婉总觉得透着不同寻常。

全喜眉毛一挑,不明白夫人为什么问起一个远在岭南的人,刘晋元去了岭南,日子不好过,那边有兴乐侯府的人,处处给刘晋元难堪,刚去的时候刘晋元脾气越来越大,常常不回府,盛传他和家里的长辈不和,之后,刘晋元干脆买了宅子搬到外边去了。

侯爷吩咐人看着那边的情况,早先的时候那边看得紧,后来发现没有异样就没再派人盯着了。

全喜思忖一番,黎婉和刘家人的事情他打听出了不少,故而,挑了她想听的道,“刘家老夫人闹得厉害,刘少爷和她关系不好,后来刘夫人脾气也暴躁起来,刘少爷一回家屋里就吵闹不休,渐渐地,刘少爷也不回家住了,刘老夫人和刘夫人出去找过一次,三个人吵了一架,后来,刘少爷更是不见人影。”

黎婉皱了皱眉,一碗汤见了底,身子暖和了许多,她抬眼,目光移到全喜恭顺的眉梢,“我想问的是他在岭南经常去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

靖康王上辈子能当上太子,绝非如表面看得简单,而岭南,黎婉还真想起了一件事,上辈子,侯府有下人从岭南来京城投靠,说是那边天灾,强盗土匪盛行,他们不抢劫百姓,专朝有钱人家下手,抢劫出来的银子发给吃不起饭的穷人,当时国泰民安,岭南的事在朝堂并没有引起波动,皇上派了一名将军下去赈灾,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那些劫富济贫的人也没有在再说起。

黎婉不知道这件事和靖康王有没有关系,上辈子,她与秦牧隐成亲十一年靖康王才当上了太子,边境时不时也会动荡,却也安稳,没有大举打仗。

全喜一怔,目光变得幽深,平日侯爷交代他事情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事无巨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全喜想了想递上来的消息,神情凝重起来,“刘少爷白天在县衙,傍晚十分喜欢去酒肆,要逮到天黑才回家,行动并没有可疑之处。”

刘晋元得罪了兴乐侯府,上边的人怎么会让他好过,在县衙常常遭受排挤,公务更是连边都沾不上,说白了就是什么都不做,靠着微薄的俸禄过日子罢了。猛然,全喜察觉到了不对劲,黎婉也注意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全喜忘记了礼数,转身就往外边跑去。

全康云里雾里,黎婉语速极快的吩咐全康,“上次那些人可还在庄子上住着?”

秦牧隐南下时,黎婉让全康训练了一批人手出来,全康点头,目光透着凝重,夫人上次这种表情的时候正是侯爷南下遇着了麻烦那一次。

“全康,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让他带着人去一趟岭南,不管情势如何,务必将刘晋元杀了。”

全康称是,转身走了。

刘晋元被贬去岭南,身上没有银钱,兴乐侯府憎恨他怎么会给他带银子的机会,没有银子,那点俸禄怎么可能在岭南买两处宅子,她被永平侯府骗了,靖康王在岭南肯定有什么动作。

黎婉身子颤抖得厉害,她以为她算得准,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这样,刘晋元,当时她不该心慈手软的。

紫兰全程在一侧站着,可是对三人谈论的事情一直不解,她没有多问,扶着黎婉起身,惊出声,“夫人,您的手凉,回屋穿件衣衫吧。”

黎婉哪还有心思,走到门口,全喜急匆匆从外边跑回来,步伐全乱了,黎婉心一跳,他已经到了跟前,语声打颤,“夫人,侯爷在宫里出事了。”

黎婉身子一软,幸好有紫兰扶着,片刻,她直起身子,目光变得愈发冷清,“怎么了?”

“皇上将太后身边的人全部处死了,其中有一位宫女死之前咬着侯爷不放,说侯爷和长公主是一伙的,皇上身子需,命人将侯爷看管起来了。”全喜得到的消息不止这些,长公主死之前诅咒皇上不得好死会被至亲的人背叛,眼神是看着承王和侯爷,皇上当即没说什么,之后不肯见侯爷,今日,那名宫女大声喧哗被皇上身边的公公听去了,之后有人觐见说北延侯府结党营私,与刑部宗人府勾结意图谋反,换作平日皇上肯定不会相信,现在不同,皇上的反应怕是信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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