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听见他大抵是真的想帮自个,眼下再不走也不是个事。
对着芸桃使个眼色,将脸给蒙上。
声音发颤对着江珣析道:“公子过来罢。”
江珣析目视前方,他本也只是恰巧捧到,并未有任何旁的意思。
冬日衣裳本就厚实,江珣析还隔着帕子,丝毫没有触碰到苏妧的半分边角。
孔武有力的手臂握上苏妧的胳膊,将她从地面带起。
又是这般的动静,让苏妧痛呼出声。
江珣析依旧将视线落在地面之上。
只是苏妧却朝江珣析处看了一眼。
他不就是那日在药房门口的人,那位鸿胪寺的江大人?
苏妧见他已经转过身,忙慌道谢,“多谢公子,只是我如今的样子恐被人看见,还是先行一步。”
江珣析颔首,声音清淡,“夫人客气。”
而后又从袖中摸出一瓶药来,“这是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夫人大可放心收下,只消用下伤处每日揉上三次就好。”
这回来没带旁的药,也根本没想到会有这般一件事。
苏妧示意芸桃接下这瓶药,而后又是赶忙道谢。
等苏妧走远些,江珣析这才回头。
看见苏妧的背影,他勾唇,竟是她。
没成想二人倒是有缘分,竟还能在这处碰到。
回到房中苏妧换下衣衫草草用过饭,没顾得上上药就准备朝老祖宗的禅房去。
只是脚上疼得厉害,过去还不知要什么时辰。
她试了好几回,都是不成的。
只得泄气吩咐芸桃,“你脚程快,去祖母的房中说一声,替我向她赔罪。”
芸桃点头,只留下苏妧一人。
苏妧看见放在桌上的药,一蹦一跳地过去,就这般的几步路都让她心惊不已。
想了想,还是先将药油装起来。
来时并未带这类的药,若是被有心闻见可就不好。
现如今疼些也就疼些,碍不了多大的事。
倒是证明,她这般的想法极其正确。
没过一会儿,芸桃来了,老祖宗竟也来了。
苏妧一看见就准备起来行礼,可却被老祖宗给按下,“脚都伤了,还在乎这些虚礼作甚,赶紧坐下好生休息。”
苏妧低眉乖顺,“都是孙媳不好,还让祖母多来上一趟。”
老祖宗被妈妈扶着坐下,“我这把老骨头,多走动走动还觉着舒服一些。”
朝苏妧的罗裙下看去,“可上过药?”
苏妧摇头,“来时未曾带,不过明日就回去,那时再上药也不迟。”
老祖宗又问妈妈可有带,妈妈也是摇头。
老祖宗这才作罢,“好在明日就回去,今日你且有得受。”
苏妧自小吃过太多的苦,如今在这些面前,倒是觉得没什么。
老祖宗环绕四周,又将视线落在苏妧的身上。
“祖母年纪大了,倒是不求旁的,你大哥大嫂的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可瑾哥儿迟迟没有动静。”
苏妧手上一紧,说来陆砚瑾也来她房中不少次,可独自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祖宗没察觉到苏妧的异样,“这回礼佛,除了替你大嫂有所求,你还为着你同瑾哥儿。”
苏妧低声应下,“孙媳明白。”
老祖宗又继续道:“瑾哥儿一心都在朝政大事上,素来不关心后宅之事,可你是不是也有些不上心,我瞧着瑾哥儿身上的荷包还是旧的。”
没想到老祖宗观察的这般仔细。
苏妧差点就要请老祖宗宽恕自个。
送走老祖宗,苏妧才彻彻底底松下一口气。
想起被自个藏起来的荷包,她有些难受。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就回去,苏妧脚踝疼的厉害却仍旧没有用药油。
老祖宗见不得风管家用了软轿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