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被她的动作吓得跪在原地,声音都在发颤,“姑娘息怒。”
纪漾看过去,眼神中充斥着不甘,“姑娘?息怒?今日,我本可以成为王妃,苏妧已经不知道是生是死,我才是王府的王妃,就是因为苏妧,都是因为她,坏了我的好事。”
女使的头发被纪漾揪起,她害怕得大叫。
纪漾一把将女使松开,如同扔一件最不值钱的物什一样将她扔在地上,“府中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全都在看我的笑话。”
她与苏妧有何不一样?凭什么苏妧就能嫁进王府,而她就要一等再等。
纪漾气得胸膛不停上下起伏,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重重扫落在地上。
砚台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纪漾手撑在桌上,眼眸之中泪水划过,还在不停地问,“为什么。”
秦氏身旁的妈妈进来时,看见纪漾的模样,下意识皱眉。
而是对纪漾道:“纪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她有话同您说。”
纪漾被气笑,“这就是你们夫人给我的承诺?这就是最后的结果是吗?”
妈妈心中对纪漾的反感更甚,“夫人是答允过姑娘让姑娘能嫁进王府,事发突然,夫人也并未料到,所以才情姑娘过去一趟。”
纪漾气势汹汹的朝外去,“好啊,我倒要看看到了如今的境地,三夫人还有什么好与我说的。”
妈妈看见纪漾的背影,脸上充满嫌恶。
蠢货,若是被王爷知晓,莫说婚期延迟,就是往后,说不定都再也嫁不进来。
若不是夫人留着她还有些作用,纪漾此人早就不会在这世上出现了。
纪漾到时,秦氏正在同陆淮瑀说话。
见她闯进来,秦氏脸色颇为不好,“怎得纪姑娘来,竟也不进来通传一声,你们可是皮子痒了,连规矩都忘了不成。”
女使们赶忙跪下,“纪姑娘心气急,奴婢们也来不及。”
陆淮瑀看见眼前的场景,起身对秦氏道:“既然母亲约了人说话,孩儿就先退下。”
秦氏点头,“近些时日天凉又干,让你房中伺候的人多备些汤水用。”
陆淮瑀抱拳,“孩儿明白。”
经过纪漾身旁时,陆淮瑀也照旧给纪漾行礼。
掀开门帘,外头的凉气钻进人的怀中,陆淮瑀清晰听到纪漾的最后一句,“苏妧要如何解决。”
陆淮瑀脚步顿住,可秦氏身旁的妈妈挡住门帘,没有给陆淮瑀再次进去的机会,“春闱在即,哥儿还是赶快回去温书,加上如今天气冷,怕是哥儿在外容易冻着。”
里面的声音已经全部都听不见,陆淮瑀又狐疑看了眼妈妈,缓慢地抬脚离开。
房中秦氏看着纪漾狰狞的面容,笑得有些漫不经心,“此事事关重大,王爷已经在宫中住了好久,你在这冲我发脾气有什么用?”
纪漾深吸一口气,“是你说能帮我坐上王妃的位置,只要我上位后将府中的中馈给你就好。”
秦氏点头,“事情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你这般急,日后能成什么事?爷们在外自然有他们要忙的,军中的事本就刻不容缓,你让王爷背负着众位将士的命同你成亲不成?”
若不是没有旁的人可选,秦氏绝不愿选了纪漾,当真是蠢得不行。
纪漾被秦氏的话给摄住,冷静下来,“那我现在,要怎么办才好?”
秦氏道:“王爷现如今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还未回来,自然是要等人回来,再看王爷对苏氏有什么举动,若是王爷不忍心,届时你再出手,也是来不及的。”
说着,秦氏朝一旁的妈妈摊手,妈妈将一件物什交到秦氏的手中,“今日我倒是还知道一事,怎么用就看你的了。”
她亲手将东西放在纪漾的手中,“这天儿是愈发地冷,人在这样的时候,是最需要有人宽慰的,也正是这样的时候,才更加能将话说到人的心窝子之中。”
秦氏说完就下了逐客令,“若是没有旁的事,我就不留纪姑娘了。”
纪漾攥着秦氏给的东西,看的有些出神。
不知该不该相信秦氏,左右看着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她拿起手中秦氏给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妈妈上前一步,帮秦氏按着额头,“您说,她真的能知晓怎么做?”
秦氏将眼眸睁开,笑的有些轻佻,“她这样仗着自己美貌自视清高的人我见的多了,可她们也清楚的很,自个的脸就是打动男人的工具,她为了坐到这个位置上不择手段,会好好用的。”
妈妈又道:“夫人不怕她若是进门后,将您与她之间的事说出来?”
纪漾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被逼急了,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秦氏眼眸又闭上,涂着蔻丹的手缓缓点着腿,“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可以进门了。”
人生在世,事情总是千变万化的。
纪漾想要进门,怕是还难的很呢。
回到雪月楼,纪漾将秦氏给她的东西打开。
一翻开,里面的话就足够让她震惊。
她马上坐到铜镜之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原来是这样,原来所有的事情,竟是这样的答案。
她指尖掐着字条,“苏妧,你更加不配,也更加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