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福身后准备关门,可江珣析又转过身道:“近来外头不大安全,让姑娘最好莫要出门。”
婢女点头,“姑娘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一直都是如此做的,好在姑娘也没主动提及过。”
江珣析这才放心下来,看着客栈之中的一应物什没有缺失,他这才彻底放心。
回到自己的厢房,江珣析的手中端杯茶盏,却并没有喝下。
他对小厮道:“多派些人守在客栈附近。”
小厮有些犹豫,“人太多,摄政王会不会起疑得更加厉害?”
江珣析摇头,“我暴露的越是明显,他可能越是不会注意到这处。”
小厮明白过来,着手去办。
江珣析没有动一口的茶水,将杯盏给放下。
陆砚瑾也回到宅院之中,在还未来宜阳时就已经置办好。
从安将信交给陆砚瑾,“是上京传来的信件。”
陆砚瑾没进屋中,就在院内将信件拆开。
上头是隆宣帝的字迹,陆砚瑾草草看完。
“粮草已经出发,过不了多久所有兵马都会出发,那时就瞒不住了。”
从安道:“宁王既然已经有这次的动作,想来也会关注着兵马这块。”
陆砚瑾嗤笑一声,“就算是宁王能联系上绥国人,可他就已经能够保证,他的兵马就会与绥国人汇合?”
陆砚瑾黑眸划过狠厉,痴人说梦。
他来此,正是为此事而来。
与隆宣帝一同点了五万兵马,对付宁王与绥国人加起来的三万兵马绰绰有余。
怕是这些年在朝堂浸润得太久,竟让宁王都有些忘记,他也是会领兵打仗的。
陆砚瑾将手中的信递给从安,“可有阿妧的消息了?”
三个月前,他知晓有人也在与他一起查探苏府的消息,而且好似还为着一人而去,竟知事情不简单。
没想到让人留心的这几个月,倒是还真让他发现什么不对。
若是说现在除了他想知晓沈姨娘在哪,余下的,应当只有一人。
陆砚瑾捏紧腰间的荷包。
阿妧。
陆砚瑾让人跟着那些暗中探查的人,只可惜一直都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旁的行动。
但尽管如此,却也让陆砚瑾知道一事。
苏妧,一定还活着。
果不其然,那些探查的人露出马脚,被他寻到机会。
他查到信件南下而来,一路追踪,没想到,竟然就是在宜阳。
陆砚瑾将从安唤进来,“加派人手,我定要找到阿妧。”
从安立刻领命下去,出去那瞬看见王爷又伏案桌前。
人若是在宜阳,想要找到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要费上些心思罢了,旁的倒是不必太过于担心。
苏妧并不知外面的事,每日也都是在客栈中住的。
她好久没有看到江珣析,以为是他太忙,索性寻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
不过近来苏妧倒是想了许多,既然已经换处地方生活,那自然也要重新开始,她日后还有腹中的孩子需要养活。
左思右想,她也只会做些刺绣。
听闻绥国女子多喜本国丝线做成的衣裳,所以多是在本国进行买卖。
而且因为本国晕染技术很好,绥国女子又多喜艳丽的颜色与面料,宜阳这边,有不少的绣房还有成衣铺子。
苏妧并不打算去做绣娘,她从前见过娘亲辛苦的模样,深知绣娘的辛苦。
而且她只有一人,就算是卖绣品也卖不出多少的银钱。
可她却知道许多新奇的花样。
若是将这些花样卖给成衣铺子,再由他们制成衣裳,苏妧从中抽取一部分的银钱,作为卖花样的银两,想来这般会轻松许多。
她如今有孕在身,做不了太过于繁重的活,卖花样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
婢女将午饭用的碗盏拿下去,照例想要伺候苏妧歇晌。
但苏妧笑着阻止她,同她道:“来宜阳许久,今日倒是想出去看看,一会儿我们出去走走。”
婢女本想答允下来,又想起公子的嘱咐,登时为难,“公子说,近来外头不算太平,姑娘还是莫要出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