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寻问才知道,原来是沈夫人将阿妧给带走,却不知去向何处。
那年他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认为定是阿妧抛下他离开,气得将珍珠扔向自家的泥塘。
但第二日,他就悔恨不已。
珍珠没找到,阿妧也走了。
是以,他寻了阿妧许久许久。
若不是因为这些,只怕是阿妧早就已经嫁给他。
崔郢阆越想越郁闷,抬脚就又出去。
杨叔看到崔郢阆的模样,也是十分紧张。
前些时日他伤的实在是太重,将杨叔给吓坏了。
但小少爷生性恣意,谁又能阻止他。
杨叔叹口气,看着地上的碎瓷片,召来几人,让他们定要跟在崔郢阆的身后,将他给看好。
崔郢阆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虽说与阿妧相逢并未太久,但却感觉街上都是他与阿妧之间的影子。
崔郢阆不知不觉,就走至摄政王的府宅处。
他站在墙外,与里头的阿妧只有一墙之隔。
好似这般,他就是与阿妧在一处的样子。
芸桃好不容易出府,对宜阳并不是十分的熟悉,她只得找人问着如今的情况。
墙角之下有位模样俊朗的少年,芸桃赶紧走过去,“敢问公子,梨水巷是在何处?”
崔郢阆实在没什么心情,不大耐烦的随手一指。
芸桃道句谢,赶忙朝那处走去。
可崔郢阆却突然发现不对劲,梨水巷住的人家本来就少,大多也都是同他一般才购置府宅来到宜阳的。
这小婢女是从摄政王的府宅出来,又直言要去梨水巷,莫不是……
崔郢阆长腿一抬,直接就去追上芸桃,“姑娘,等等。”
芸桃回头,看见是方才的人,有些害怕。
脸上虽然挂着淡笑,但却并没有什么笑意。
此人不会是来抓她的,莫不是她运气如此之差,一出门就遇见王府的守卫?
只是眼前的人锦衣玉袍,怎么看都是不像的。
可是,如果不是,他为何要叫住自己。
芸桃四处看着,虽是停下,但是脚步仍旧不停地朝后退。
崔郢阆被她弄得实在烦躁,直接上前,想要一把揪住芸桃。
芸桃心一横,直冲冲地朝前跑去。
如今跑了,还有一分的希望,定然不能被他抓到。
芸桃看起来瘦瘦小小,跑起来倒是快的。
但架不住崔郢阆腿长手长,仍旧是揪住芸桃。
芸桃害怕得都要哭出来,“大哥有话好好说,莫要如此动手动脚。”
崔郢阆一把攥住芸桃,“是谁让你出来的?”
芸桃不停摇头,“没谁,没有谁。”
崔郢阆急切的问,“阿妧,就是苏妧,是不是她。”
芸桃被他的话给弄懵,此人怎会知晓?
难道真如王妃所言,王爷竟然心狠到如此的地步,在外头也派众人把守不成?
崔郢阆实在是失了耐心,接着又问,“阿妧让你去梨水巷,是不是寻一个人?”
芸桃没忍住惊讶,说出声,“你怎得知道?”
崔郢阆沉声道:“阿妧让你寻的人,是不是姓崔?”
芸桃如今再次看向崔郢阆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惊慌,而是打量,“公子难道就是……”
崔郢阆直接接上芸桃的话,“是我,我就是住在梨水巷的崔公子。”
将芸桃带至一处偏僻的小巷,她将近来发生的事情讲给崔郢阆听。
崔郢阆手握成拳,面上阴沉,“这个畜/生。”
芸桃轻声道:“王妃实在没有办法,这才让奴婢冒死出来,只说请公子再帮她一次,她无以为报,愿意用性命来报答公子。”
崔郢阆心中泛着酸涩,他与阿妧,何时到了如此疏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