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却拽住陆砚瑾的衣袖,杏眸含着泪望向他,“的确是我。”
她不想崔郢阆有事,所以要主动将所有的事都认下。
崔郢阆听见苏妧所说,立刻反驳,“不是,是……”
苏妧转身,手摸上小腹,“崔公子不要随意将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她手捏的很紧,不想让崔郢阆继续将话说下去。
崔郢阆眸中猩红一片,万万没想到,陆砚瑾的命竟然这般大。
准备再次开口,苏妧却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她挺着肚子,跪在陆砚瑾的跟前,“是我的主意,是我想要离开,才会将毒药下在你的药中,与旁人无关。”
陆砚瑾将唇角的血拭去,蹲在苏妧的面前。
手握住她小巧的下颌,让苏妧不得不看向自个,“阿妧,你对我,从未有过一往情深的时候。”
他不是个傻子,也看得出为何苏妧要主动将错揽在自己的身上。
她想要保住崔郢阆是吗?
——做梦。
陆砚瑾直接将从安身上的佩剑抽出,压在崔郢阆的脖颈之上。
苏妧一见,就想替崔郢阆挡下。
但陆砚瑾死死压在苏妧,不让她动弹。
苏妧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嗓音坚定,“不要。”
陆砚瑾没理会苏妧,只是对崔郢阆道:“上一次本王放过你,却不想,你还敢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崔郢阆放声大笑,“天下的人,除了当今皇上,只有您的权力最大,可你凭什么将阿妧困在此处,你可有问过她?”
陆砚瑾手中力道紧了几分,寒光乍现,眼中滑过嗜血的目光来,“凭阿妧,是我的妻子。”
苏妧明显感觉陆砚瑾的手紧上几分,手紧紧握住陆砚瑾的臂膀,“不要,与旁人无关,求您,不要伤害他们。”
陆砚瑾这才回头,看向苏妧,“阿妧,你实在太不乖了。”
她在他的眼皮之下,竟还与别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要毒害自己,难道,她就这般想要自己死,与崔郢阆远走高飞不成?
怒火已经充斥着陆砚瑾的心,他手一动,剑朝崔郢阆的脖颈中没入两分。
苏妧看见崔郢阆脖颈之上的血渍,呼吸都变得紧促。
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道,她猛然间跑至崔郢阆的身边,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后。
眼看着剑就要伤害到苏妧,陆砚瑾手腕一翻,将剑收回,“阿妧!”
他气的紧,看着苏妧的模样,只恨不能将她身后的人砍死。
她从未对自个这样过,她的眼中,只有旁人。
陆砚瑾怒火中烧,声音冷中带怒,“让开!”
苏妧却主动寻到陆砚瑾的剑端,同他道:“王爷若是想要杀他,就先杀了我的好。”
她挺着小腹,在那其中,有她与陆砚瑾的孩子。
可如今,她怀着他的孩子,却在替旁人求情。
陆砚瑾眼底充斥着血红,手中力道紧了许多。
苏妧不肯退让,姣好面容之上都是泪光。
不仅如此,她的泪,不是为他而流。
陆砚瑾倏然将剑甩开,解开苏妧腕上的金链,拉起她径直离开。
对着从安丢下一句,“将人关起来,不给吃喝,却也不准他死了。”
从安领命,将崔郢阆的嘴堵起来,而后直接将他带走。
苏妧拼命地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论她有着怎样的动作,陆砚瑾的大掌十分坚硬,没有半分的松动。
也不知陆砚瑾要将她带去何处,苏妧只知道走了许久。
陆砚瑾一脚将门踹开,而后让苏妧进去。
动作看似粗鲁,可他却一直紧紧护着苏妧,没伤害到她。
苏妧四处看着,却发现,房中悬挂的,都是她的画像。
有从前她在王府之时练字的画像,也有她做刺绣的画像,还有许多,她噙着淡笑,站在院中的。
苏妧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从前之时,她只在陆砚瑾的书房之中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