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日子?”柯景政一边擦手中的金属物件,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他当然记得,所以才不想回答。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段要同她分手的前夕,周珍妮反而格外难缠。
他简直头痛难耐,感到身边的人没了动静,皱眉看了过去。
那个小小的身影背过了他,又去兀自捯饬其他东西。
他忍不住看过去,她手里的,好像是过节会用到的彩花之类的,红红绿绿的,她蹲在一个个纸箱子当中,热情无限地忙着,只是再也不围绕在自己的身边,也不再朝自己望去。
珍妮内心当然难过,在一起的两年,他虽然一直很忙,但她的生日他还是会记得的。她怕自己在他身边呆的时间长了,又要忍不住朝他摆脸色。
自从阿凤来了,她总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坏脾气和娇气而自卑。
她忍不住和阿凤相互对比,一个能干能吃苦又总是安安静静惹人怜爱,一个总是吵吵闹闹、十指不沾阳春水,给他添乱的娇气包,也许是个人都能看出哪个更好吧?
她是要嫁给他的人,遑论他在做的事业,还是他这个人,需要都是一个能识大体、懂事的身边人。
她想,她会从今天开始学着做一个好的妻子……
妻子……
她突然因为脑子里蹦出的这个词红了脸,把手中本来就乱作一团的彩花扭得更乱。
同样乱的是那一双望向她单薄脊背的眼睛。
她美丽如画,望向自己的眼睛总是带着渴望。
她想要的,他给不了,甚至要摧毁。
贴着胸口的口袋,有一串温润的琥珀,带着他心口的温度,因为放在那里太久,简直和他的心脏融为一体。
他要取出它,恍若剜掉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