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寒快步走到她身边,两手攀住她的肩膀,用力摇了两下,“乔夕颜,乔夕颜,媳妇儿,你是哪疼吗?还是哪不舒服?”
大宇也被吓坏了,“娘,娘,你咋了呀,你可别吓我呀。”
牛玉红看着乔夕颜的脸色急剧变化,也被吓了一跳。
即便这样她也没停下,“小贱人,我告诉你……你可别装神弄鬼,你在这吓唬谁呢?”
“娘……”老二媳妇胆小,还一向迷信鬼神,见到这个情形,哆哆嗦嗦地说:“她会不会……会不会是中邪了啊!”
“放你娘的屁!”老大媳妇胆子大,只是平常言语中有忌讳,但是却不相信有鬼上身,“根本就没有鬼,你他娘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虽然这么说,声音也是掩盖不住的恐惧。
牛玉红听到老二媳妇的话,直接差点吓破胆。
只见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跟那牛眼睛一样,还真是没屈了她姓“牛”。
“娘!”小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西屋跑出来了,她在西屋写白天娘教的字,听见了娘的声音,反应了一会儿就跑出来了。
一张张人脸都看向自己,乔夕颜像突然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耳朵也能听清楚了,眼睛也正常了。
“小九……大宇……”
厉司寒都快急死了,正想要拔腿跑去借汽车给乔夕颜送到医院,一转眼她脸色又正常了。
瞬间厉司寒就卸了力,想再靠近她几步,发现腿竟然有些软。
不过现在这些都没有她的安全重要,“乔夕颜,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如说胸闷啥的。”
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厉司寒见到过一起行动的人因为过于劳累而死去。
真就是活生生累死的。
任务严峻的时候,一连通宵好几天,不眠不休是常态。
那些人快要累死的时候,脸色就想乔夕颜那样,惨白,不管怎么叫他们的名字也不给回应。
牛玉红最先缓过神来,“我就说这是个扫把星!她不吉利的,儿子,你就听娘的吧,你跟她在一块儿,早晚会害死你!”
乔夕颜抱着小九和大宇,刚才心脏咚咚跳,感觉马上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现在好一些。
吊坠贴着皮肤的位置还有余温,乔夕颜赶紧把吊坠拿出来看。
没有光亮,也不是很热,由于长时间贴身戴着,现在的吊坠跟体温是一样的。
厉司寒半天才缓过来,想着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他咳了两声说:“刚才泥瓦匠说了,房子今天修好了,漏风的地方没有多少,大部分是放锄头的小屋子,住人的屋一丁点儿问题都没有。”
牛玉红脸色不太自然,她现在很尴尬,因为老房子本来就没多大事情。
现在乔夕颜这个样子,怕是厉司寒也有点看不惯自己这个娘了。
“那正好……我,我明天就搬回去。”还是赶紧“见好就收”吧。
乔夕颜也想她赶紧走,牛玉红在这里一天,就会挑自己的毛病,今天这明天那的,于是说:“行,明天一大早我就跟着您,帮您扛着被褥。”
牛玉红这次倒是很顺着她,听到这样“大不敬”的话,竟然没跳脚。
厉司寒把弟妹送到门外,进屋的时候,牛玉红已经躲回了西屋。
乔夕颜一个人洗着碗筷,心里在想吊坠的事情。
这吊坠听说是她一出生就戴着的,从小到大,这个吊坠一直都在衣服最里面,贴着皮肤,很少有人见过。
时间久了,她戴习惯了。如果不是今天吊坠突然发热,连她本人都忘记了这个吊坠的存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厉司寒的视角看乔夕颜,那就是争吵过后的失魂落魄。
“乔夕颜,给我吧,你回去歇着。”
“不用,”听到厉司寒的声音,乔夕颜回过神来,看着他漆黑的眼眸,“我马上就要洗完了,不用你。”
厉司寒呼吸一滞。
“不行,乔夕颜,你听我的,这次坚决不行!”
乔夕颜看看厨房,这会儿也没别人了,孩子们都在东屋玩儿,牛玉红也回屋了。
现下就他们俩,厉司寒还做戏给谁看呢?
她不太理解。
“给我。”厉司寒看出她的固执,就一把抢过碗,放进水盆里,然后从大锅里舀起一瓢温水,把她手上的油污冲洗净,最后还拿软布擦干,这才满意地放下乔夕颜的手。
“你这是干啥?娘现在也没看着。”
厉司寒眼神躲闪,“你……你先回屋里歇着吧,跟几个娃玩儿一会儿,我炕都能烧完了。”
刚才舀温水的时候没盖盖子,水汽从大锅水表面蒸腾出来,弥漫了整个狭小的厨房。
雾气慢慢变浓,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乔夕颜赶紧把锅盖盖上,“我一会儿要洗个澡,你这么敞着,那水不得凉了。”
“嘿嘿,我没注意到……乔夕颜,我是个粗人,没有你那么细心,你看你已经告诉了我,我下次肯定就注意。”